婢女一左一右護在她身旁,再旁邊則是另一個親衛和抓著法空作為人盾的楊澤衝。
“放開他,留你們一個全屍。”僧人中有一個領頭的生硬地開了口,說話一字一頓的,口音十分奇怪。
蕭阮的腦中電光火石地閃過些什麼,忽然脫口而出:“倭人!你們是東瀛來的!是周衛熹讓你們來抓我的是不是?”
一陣擊掌聲從裡面傳來,有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居然是此刻應該在京城廢東宮被圈禁著的周衛熹。
他笑吟吟地道:“阮妹妹,你可真是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我可真是越看你越喜歡。”
蕭阮的臉色慘白:“你……你今天不是要去皇家陵寢祭祖嗎?怎麼會在這裡?”
周衛熹哈哈大笑了起來:“你也沒想到吧?你們都以為我會抓住這個機會去陵寢,然後在那裡變出什麼花樣,可我偏偏卻反其道而行之,在你們把陵寢防護得水洩不通的時候,昨天半夜就從京城逃了出來,什麼百戰百勝的靖安王,什麼算無遺策的太傅,都被我耍得團團轉,到時候一聲雷響,便把他們都送上西天去見我那個愚蠢、涼薄的父王!”
蕭阮的雙腿發軟,手指用力地在牆壁上扣緊了,這才勉強沒有讓自己露出驚恐之色。
藺北行他們完全猜測錯了。
周衛熹用了暗度陳倉之策,把他們的力量都引去了陵寢,祭祖之事事關重大,周衛旻不可能不去,而藺北行也一定已經暗中潛去陵寢,這樣的話,他們倆個會不會有危險?
然而情勢緊急,容不得蕭阮再顧及其他。
她厲聲道:“周衛熹,你真是喪心病狂,你殘害手足、目無先帝,是先帝和陛下心懷寬仁才留了你一條性命,你不僅不思回報,還變本加厲,居然和倭人勾結在了一起,你這是要將大乾送給倭人不成?你也不怕被萬民唾罵、遺臭萬年嗎?”
周衛熹的臉色漸漸猙獰了起來:“都是你們逼我的!要不是你們擁立那個賤種登位,我用得著如此下場?聰明點就趕緊把人放了,乖乖地跟我走,要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蕭阮心中稍定。
看來楊澤衝抓的這個法安,在他們中間還是個有用的角色,能拖一會便是一會兒。
“大殿下,”蕭阮的語氣稍稍放軟了些,“你為什麼要走這樣一條不歸路呢?你以為跟了這些倭人走了會有什麼好日子過嗎?他們兇狠殘忍,能利用你的時候對你百般奉承,一旦你沒有了利用價值,便會殺人不眨眼地把你殺了。”
“笑話,我和東瀛的將軍已經達成了協議,只要他能助我登位,這江南沿海一帶的魚米之鄉便交由他統治,他們全心輔助我,絕不可能有什麼二心,”周衛熹的眼神有些瘋狂,“還有李玉和李將軍,他也會從海上全力配合我的行動,過些日子,我還會派使臣前往新羅,到時候三面夾擊,我看你的藺大哥有什麼通天的本事!哦對了,說不定你的藺大哥今天就會被炸上天了……”
他頓了頓,帶著十足的惡意笑了起來,“就算這次他們不被炸上天,你以為你的藺大哥和那個賤種還能好嗎?我只是稍稍挑撥一二,藺北行便忍不了這頂綠帽了,再過些時日,那賤種對你覬覦已久,你當他真的會對你沒有什麼齷齪的心思?到時候藺北行功高震主,被那賤種隨便拿個錯處,只怕下場會比我更慘。嘖嘖,阮妹妹,你何苦要守著他呢?跟我一起去東瀛享福吧……”
不,不可能。
藺北行絕不會中他的毒計的。
不能亂了陣腳。
蕭阮在心裡默唸。
“太子殿下說得沒錯,”被楊澤衝抓著的法安開了口,他的手臂被折斷了,脖子上也不斷有鮮血滲出,神情萎頓,“王妃,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現在只有兩個親衛,在外面的侍衛進來之前,絕不可能逃脫得了這些東瀛忍者的屠殺,只要你肯乖乖地跟著我們走,我們絕不會對你無禮,我父親也會待你以上賓之禮。”
蕭阮看了他一眼,心裡明白了。
這位可能是李玉和的兒子,怪不得這些倭人看起來投鼠忌器,卻又並不是太過擔心。
“你是誰?你父親又是誰?”她故意問,“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法安精神一振:“我父親便是李玉和李將軍,他向來仰慕王妃之名——”
“你們不要上了這個狡婦的當了!”一個尖利的聲音響了起來,打斷了法安的話,“她這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你們居然還想勸服她,再拖延下去,你們還想走得脫嗎?”
蕭阮心中一凜,轉頭一看,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