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給藺北行嚐個鮮。
翌日,蕭阮寅正便起了床,洗漱停當,匆匆吃了一口早飯墊了墊肚子,便往育王寺趕了過去。
寅末的天空還是黑黝黝的,就連月亮也藏進了雲朵裡,石階兩旁的樹木幽深,風一吹過簌簌作響,無端端地有些嚇人。
蕭阮這才後知後覺地有些害怕了起來。
“王妃別怕,”木琉自告奮勇地攙住了她的胳膊,“有楊大哥在呢。”
是啊,不用怕。
前世楊澤衝早早地就離開了京城,而這一世卻一直陪伴在她身旁,一起經歷了無數的風波,此刻正凝神走在前方。
而且,她的身前身後有幾十個侍衛開路斷後,這些侍衛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精兵,就算來了幾百號人也能抵擋一陣,別說是在京畿這向來太平的地方,根本沒有什麼山匪路霸。
蕭阮稍稍心安了一點。
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育王寺的飛簷翹角便在眼前了,蕭阮緊走了幾步,上前叩響了山門。
門“吱呀”一聲,緩緩地被推開了,一個和尚從裡面探出頭來,笑著問:“敢問是靖安王妃嗎?”
“是,”蕭阮應了一聲,“念空禪師在嗎?”
“在,等王妃很久了,”和尚雙掌合十,往旁邊讓了一下,“王妃裡面請,這些侍衛,不如就留在外面稍候,要不然只怕這麼多人衝撞了佛祖。”
楊澤衝皺了皺眉頭:“不行,我們奉命護衛王妃,不能擅離王妃半步。”
蕭阮歉然道:“這位師父,他們職責所在,還望你行個方便。”
和尚宣了一聲佛號:“那這樣吧,你們就止步於大雄寶殿,王妃若是願意,叫上幾個人入殿內旁觀法會,若是不願意的話,在大雄寶殿外聆聽梵音也是一樣的。”
“多謝師父。”蕭阮趕緊雙掌合十致謝。
兩人一路往裡進了金剛殿,閒聊中得知這位師父法號“法安”,是念空禪師的弟子之一,蕭阮又問了兩句關於法會的事情,忽然想了起來:“對了,貴寺中還有一位法寧禪師,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師兄弟?”
法安師父怔了一下,笑著道:“王妃只怕是聽錯了,我們寺裡有法德、法平、法靜,卻沒有法寧。”
蕭阮愕然:“難道是我記錯了?”
她記得前一世來這育王寺時,是一位名叫法寧的師父接待的,陪著她去了那座撞破周衛熹和崔茱兒姦情的禪樓。
“想必是王妃記錯了。”法安很是坦然地道。
說話間,大雄寶殿前的長明燈就在眼前了,殿門外左右分列著二三十位品階稍低的弟子,而殿門內,長長的經幡林立,經幡間有十多位身披袈裟的高僧盤腿坐在蒲團上誦經。
取了香燭,蕭阮在法安的陪同下往裡走去,木琉和禾蕙隨侍左右,楊澤沖和另一名親衛緊隨其後,其餘侍衛們則被留在了長明燈處。
剛剛跨進門檻,蕭阮的腳步頓了一下,停住了腳步。
法空在前面招呼了一聲:“王妃,裡面請,念空大師就在最裡面。”
蕭阮的手心一下子滲出汗來。
走得近了,她忽然發現,前面幾個坐在蒲團上的僧人,頭頂上沒有戒疤。
其中只怕有詐。
電光火石之間,她神情自若地笑了笑:“瞧我這記性,我給念空禪師帶來的禮物拉在了馬車上,我去取來,有勞師父稍候片刻。澤衝,你這一路一直跟在我們身後,怎麼也不提醒我一聲?”
她在“身後”兩個字上咬了重音,一邊說著一邊快步往外走去,說時遲那時快,一聲唿哨聲響起,最前面坐在蒲團上的僧人一躍而起,朝著蕭阮撲了過來;幾乎就在同時,楊澤衝領會了蕭阮的暗示,抬手一擋,將蕭阮護在身後,同時雙臂一探,抓住了法安的胳膊一擰,只聽得“咯”的一聲,法安的一條胳膊頓時卸了,悶哼了一聲,臉色慘白。
楊澤衝拔劍橫在了法安的咽喉處,手一用勁,鮮血頓時從法安的咽喉處流了下來,他厲聲喝道:“誰敢過來!我就先宰了他!”
瞬息之間,原本一片祥和的大雄寶殿變成了劍拔弩張的所在。
坐著的僧人們都從蒲團下抽出到來,脫去了袈裟,露出了裡面穿著的勁裝,圍成一個半圓,訓練有素地結整合了兩層半圓,朝著蕭阮和楊澤衝一步步逼近;外面的侍衛察覺到了不對,立刻也飛快地朝著他們跑了過來,然而卻被殿門外的僧人阻住了去路。
蕭阮他們則被困在了靠門的牆邊,進不去出不來,蕭阮背靠著牆壁,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