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夫給人治病,從來沒有小事,只有大事。
徐掌櫃的猶豫,遲疑。相對其他人,尤其是以常太醫為首的那群太醫,都快飄飄然起來了:終於這樣一天到來了。
李大夫要敗了,敗到一踏塗地。
許太醫是睜大了眼珠子,一臉崇拜佩服地看著周御醫。全被周御醫說中了。李敏果然是在什麼事上得罪了太后,剛好,是太后久治不愈的失眠症。
李敏真傻,真是傻,學劉太醫,給太后隨便弄點藥讓太后睡了不就好了,搞什麼飲食調養。真不如一包讓人睡覺的藥有用。
“太后娘娘不服安神丸以後,反而睡不著了?”李敏的嘴角微微勾了勾,沒有人察覺到她眼裡閃過的那道光。
“是。”太后理直氣壯,“哀家服用那個藥能睡著,不服用,吃你說的肉,反而睡不著了,你敢說不是你不對?”
“如果真是如太后所言,臣妾奉勸太后娘娘最後一句,那藥還是不要吃了。”
“胡扯!”太后連拍兩下桌子,震怒無比。
李大夫再說這話是不知死活,繼續耍她太后!
“太后娘娘,臣妾現在就去宗人府。但是,從今日起,猶如太后娘娘自己親口說的,以後太后娘娘的病,臣妾絕對是無能為力。這話,太后娘娘今天說的,太醫院的眾位太醫都在這裡作證了。”
“廢,廢話少說——”太后聲嘶力竭,不知道為什麼心口掠過一道不安。
回想李敏剛說那兩句話時,像是裡頭有什麼玄機似的。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她安神丸都服了那麼多天了,服用的每天晚上,她都能睡的很好,不見有其它什麼症狀。哪裡像李敏給大皇子治病,結果給大皇子弄出了一身疹子來。
☆、【124】王爺救駕
在福祿宮到宗人府的路上,朱公公提著把燈籠,看見迎面走來的隊伍時,停在了路邊。
隊伍裡面走著兩名女子,與當時被押往玉清宮披頭散髮的太子妃不同,兩名女子一名文雅從容,莊重華貴,一名腰間依舊帶刀,誰也不敢上前一步去繳了這女子的刀,給人一種錯覺,她們四周的那些人,不是押犯人,而是給她們當護衛的。事實上卻是,太后要把意圖謀害大皇子的隸王妃送入宗人府一事,不需一會兒功夫,傳遍六宮,待傳到護國公府護國公耳朵裡,也不過是轉眼之間的事了。
一行人擦過朱公公面前時,朱公公小心地抬眼看了看,接到了隊伍裡女子的眼神。他低下頭,等隊伍過去的剎那,一溜小跑衝了出去。
在快要到福祿宮門口的時候,正好看見幾個奴才趁著夜色,把重新五花大綁起來的徐掌櫃往門外拽。一個太監手裡拿了個布袋,要做什麼可想而知。
“朱公公。”看到朱公公,這群太監停住了步子,略顯驚訝,朱公公怎麼會出現在這。
朱公公銳利的一眼掃過被蒙了眼睛塞了嘴巴的徐掌櫃,後者在聽見其他人叫朱公公時明顯地掙扎了下。朱公公見狀,走上前,忽然一腳踹到了徐掌櫃的小腿。徐掌櫃疼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其餘太監見到他這個動作都呆了,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
朱公公對著領頭的那個拿著布袋的老太監說:“劉公公。你這是不是奉了太后的差使要把這個人送到哪兒去?”
宮裡有些輩分的人都知道,朱公公在皇宮裡,算是小有地位的人,尤其在皇帝心裡面,否則怎麼讓朱公公姓朱。
劉公公客氣地對朱公公還禮,道:“是的,雜家奉了太后的懿旨,說是把這人送宗人府太麻煩了些,或許就地找個不顯眼的地方——”邊說,邊掂了掂手裡的布袋,兩隻眼,沒有一點溫度感情地掃了掃因為腳疼躺在地上起不來的徐掌櫃。
“沉河的話,豈不要送到宮門?”朱公公看著劉公公手裡的布袋。
“沉井的話,朱公公你知道的,前兩天,那位娘娘剛跳了井,太后心裡不舒服,夜晚睡不著,為這事整天發脾氣。還是送遠一些吧。宮裡本來晦氣就重。不說主子們做噩夢,咋們也不想做惡夢,對不對?”
“劉公公真是為主子和我們都著想。上回聽說劉公公腰不好,我家主子弄到了些藥草,據說療效好,熬成藥膏貼到腰上,三天緩解疼痛。我琢磨著向太子討一些給劉公公送過來些。”
聽到對方這樣一說,劉公公眼睛亮了亮,手摸到自己腰骨,嘆氣道:“難為朱公公能記得雜家這個事兒。要是真能弄到些藥草把這個腰治一治,改明兒,我給朱公公提只燒鵝和燒酒過去。”
朱公公的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