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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部分

幸好是初冬,天氣寒冷,傷口潰爛得慢。

能預見到譚宥吃了大虧,定會極力查訪出手的人是誰。

朱仲鈞打草驚蛇,把顧瑾之的步驟都打亂了。

如今,不能亂上添亂,只得先養好傷,韜光養晦再說。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感覺如何?”顧瑾之回來,伸手摸了摸朱仲鈞的額頭,有點低燒。

朱仲鈞拒絕回答。

疼這個字,他說不出口。

可的確非常疼,比在廬州時受的兩次傷都疼。

他這兩夜都沒有睡好。不能翻身,疼得冒冷汗,又不敢告訴顧瑾之,怕顧瑾之擔心。

“咱們去鄉下。”顧瑾之對朱仲鈞道,“已經跟我娘說好了。你如果能起身,最好起來走到院子門口。府里耳目眾多……要是實在起不了,我叫石倉進來抱你。”

朱仲鈞掙扎著坐起身,道:“我能走……”

顧瑾之和海棠,服侍他更衣。

秋雨和木葉小心翼翼跟在身後。

正院門口,早已停了輛朱輪華蓋濃流蘇馬車。

院子裡沒有人,小丫鬟和婆子都被秋雨和木葉打發下去。

可誰知道有沒有人躲在暗處偷窺?

朱仲鈞每一步都走得艱難。

每走一步,彷彿踩在刀尖上,右腿的刺痛牽動著他的神經,冷汗佈滿了額頭。又因為發燒,他的腿徐軟無力。

好不容易熬到了門口,石倉攙扶著他上了車。

顧瑾之隨後跟了進來。

朱仲鈞大口大口的喘氣,冷汗沿著臉頰,浸溼了衣領。

顧瑾之忙給他擦汗,柔聲安慰他:“疼得厲害吧?”

朱仲鈞撇過頭,低聲說了句:“還好。”

馬車裡鋪了三床厚厚的錦被,十分柔軟。

車子駛出,很緩慢,幾乎沒有什麼顛簸。

朱仲鈞躺在上面,那股子劇烈的疼痛久久都未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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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駛出之後,海棠帶著秋雨和木葉,回了院子。

她把正院裡服侍的下人都叫了過來,指了一位姓魏的媽媽,讓她暫時管事:“王爺和王妃去莊子上小住,我和秋雨、木葉要去服侍幾日。這些日子,一切都有魏媽媽做主。”

秋雨和木葉心裡都有了些寒意。

王爺受傷,王妃吩咐瞞著全府上下,偏偏叫秋雨和木葉知曉。

如今,王爺去鄉下養傷,秋雨和木葉是大丫鬟,理應留下來照顧宅子,海棠卻把她們倆都帶走。

秋雨比較悲觀,她感覺這次是一去不回了。

木葉反而有幾分希冀。她清清白白的,不是誰安插在府裡的。如果王妃能信任她,做了王妃的心腹,跟著去了廬州,比留守別館要好得多。

海棠則留意眾人的臉色。

三個人各懷了心思,紛紛簡單收拾了換身衣裳。海棠又替朱仲鈞和顧瑾之收拾了一番,鎖了裡屋的門,出二門坐車,隨後也往鄉下趕去。

第361節暴雪

到了鄉下,朱仲鈞和顧瑾之依舊住在顧家祖宅裡。

鄉下的藥是都是上次從顧家運過來的,尚未用完,很齊全。

林翊又擅長外傷。

朱仲鈞的傷口,到了鄉下就被壓制住,再也沒有發燒,一日日好了起來。

到了冬月上旬,他們已經在鄉下住了小半個月。

一夜凜冽寒風,呼嘯而過,幾乎掀翻了顧辰之和林翊住的茅草房。到了第二天,風寒停歇,落下雪來。

鵝毛大雪晶瑩剔透,很快就將庭院遮掩,到處白皚皚。

顧辰之和林翊的茅草房漏雪,就都搬到了顧家祖宅裡住,和顧瑾之、朱仲鈞作伴。

大雪下了一個上午,沒有停歇的念頭,屋脊、樹梢都染成了白色。

不能出門,大哥就提議燙壺熱酒,幾個人一處說話。

朱仲鈞不能飲酒,他坐在一旁聽。

秋雨和木葉在旁邊服侍。

“……你出閣的時候,我連出閣那日的大禮都未曾去看,想起來很是遺憾。”大哥顧辰之一杯熱酒下肚,話匣子開啟,“若咱們家不是孝期,你上鳳轎也是我揹著的。”

顧瑾之笑。

“京裡有什麼趣事嗎?”顧辰之問顧瑾之。

顧瑾之想不到什麼趣事。

她便說了安南國勝仗、平叛軍即將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