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親征大事。
今天是定徵糧欽差的人選。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徵糧至關重要。
往蕪湖徵糧,是件美差,太子提議讓他的老師袁裕業去。
這個提議,遭到了朱仲鈞的反對。
朱仲鈞當面說:“袁裕業身為太子講師,並無實職。他主責太子讀書。徵糧大事,只怕無法勝任……”
然後,他推舉了一位顧氏親信。
太子氣得臉都漲了。
他都不知道,朱仲鈞什麼時候站到了顧氏那邊。
滿朝的大臣,太子最恨顧氏了。
其原因,除了顧延韜的囂張,就是顧家和他恩師袁裕業的那點恩恩怨怨。
太子同朱仲鈞爭辯起來,最後他道:“……誰也不是生而便能勝任。國家有難,恩師自請效力,也是一片赤誠之心,望父皇恩准。”
皇帝聽了兩人的話,很煩躁。
特別是出征在即,皇帝對太子的不滿,到達了頂點。
他見太子不思戰事,只想著安插他的親信。甚至為了個人恩怨,攻訐老臣。太子想的,只有他自己,而不是整個天下的太平和黎民百姓的生死。
太子太過於狹隘了。
皇帝就遣散了眾人,只留下朱仲鈞,大罵太子。
“……國難當頭,你竟然只想為你的老師謀取重利。在你心裡,你父皇、你的百姓,都不及你的老師?既這般,你這個太子也莫要做了。跟著你的老師。去做個學生!”皇帝厲聲吼道。
太子面紅耳赤。
他看了眼站在旁邊的朱仲鈞,更是尷尬。
所以,他跑到了御花園去發脾氣。
他知道御花園到處都是耳目,但是他也不怕。他就是想讓他父皇知道。他對父皇這麼粗暴辱罵他感到不滿。
他想。父皇需要親征。整個朝廷就需要他,此刻父皇是不敢拿他怎麼樣的。
太子發脾氣是很有底氣的,直到遇著了晉王。
他非要拉著晉王。讓御書房去,就是想報仇,讓朱仲鈞也難堪幾分。
御書房裡,如今只剩下皇帝和朱仲鈞兄弟二人。
內侍端了兩杯燕窩羹和一些小點心,給皇帝和朱仲鈞用。
地上放了張小几,朱仲鈞就地而坐,陪著皇帝用了些點心,填補填補。他們從早上到現在,滴水未進。
皇帝是真的有點餓了。
朱仲鈞還好。他在廬州這幾年,練就了一身好體力,扛得住餓,不似皇帝,幾個時辰下來,明顯精神不逮了。
皇帝手裡的一杯燕窩羹,很快就見底了。
肚子裡有了食物,人就有了能量,皇帝又用了兩塊蜂蜜紅棗糕,渾身上下暖洋洋的。
前不久才下了場暴雪,天仍是酷寒難耐的。
京城的春季,單薄又短暫。
御書房燒了地龍,溫暖和煦。
皇帝一口蜂蜜紅棗糕尚未咽盡,太子就氣沖沖帶著晉王回來了。
看著太子這模樣,皇帝頓時沒了胃口。
他慢慢喝了口燕窩,把口中食物嚥下,才問:“慌慌張張做什麼?”
太子就推晉王上前跪下,然後自己也跪下,道:“父皇,三弟有話稟告。”
皇帝就看向了晉王。
晉王心虛,又被太子這麼一逼,如今和藹的父皇面帶怒色,他嚇得心裡早軟了,半晌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太子見他如此不濟,暗罵晉王太過於無用,就自己上前對皇帝道:“父皇,六叔家的彥穎,偷了三弟隨身攜帶的那塊玉佩。德妃不準三弟告訴皇祖母,三弟一個人躲在御花園哭,正好我瞧見了,帶了他來見父皇……”
皇帝濃眉緊擰,看了眼朱仲鈞。
朱仲鈞也是一臉震驚和錯愕。
而後,他立馬辯解:“皇兄,這隻怕是誤會。我家彥穎五歲不到,自幼就沒有偷竊的毛病。進了宮,我和內子又是千叮囑萬囑咐,孩子也是見過東西的,不至於那麼眼皮子淺……”
“六叔這話,是我和三弟誣賴您家孩子?”太子不等朱仲鈞說完,就打斷了朱仲鈞的話。
朱仲鈞不回答太子,只是把目光看向了皇帝。
皇帝心裡清楚,太子這是拿了晉王的事大做文章。
再罵太子,太子心裡也不服氣。
此刻罵太子說話刻薄,還不如找了證據來。
“彥善,你自己說,到底是誰偷了你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