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之領養的女兒。
京城的人,都知道朱槐南是朱仲鈞的女兒。
政治世家出身,是不可能讓朱榕南和朱槐南兄妹亂倫的。哪怕並不是真兄妹。
朱仲鈞也不可能允許兒女給他的名聲抹黑。
“是他眼裡沒有我這個爸爸!”朱仲鈞道,“他要是和槐南結婚了,旁人怎麼說我們家?還不被吐沫淹死?這世上的男人女人多了去,他們卻偏偏選中了自己的兄妹。還有槐南。她爸媽死在洪災裡,要不是你抱她回來,她寄宿在希望小學,衣食無保障。哪有後來的生活?她感激過我嗎?她要是知道感激,就不會做出那種事了……”
站在朱仲鈞的角度,孩子們的確不夠孝順……
顧瑾之也不想和他吵架。
立場不同,觀點就不同。
和朱仲鈞相比,顧瑾之一直站在兒子的立場上,她更加心疼兒子。
她便知道,方才那句感嘆,太過於多餘了。
她笑了笑,替他掖被角。道:“好好的。怎麼生氣?我說錯了……”
朱仲鈞卻冷笑。
他翻過身子去。再也沒有理顧瑾之。
右下腹一直疼,他也沒有再吭聲。
誰也不會疼他,痛也要自己忍著。顧瑾之給他的溫暖。也是短暫的。看看,他還在病中。她又開始氣他了。
說什麼他“六親不認”……
他傷害過顧瑾之和榕南,他們母子也傷害過他的。
明明大家都有錯,可到了顧瑾之口裡,卻全部都是他朱仲鈞的不是。
而後的一整天,朱仲鈞再也沒有和顧瑾之說話。
不管顧瑾之問他什麼,他都沉默聽著,不回答。
給他喝藥,他就起身喝了。
問他疼不疼了,他又不肯說。
祝媽媽幾個人都不解,問顧瑾之:“王爺的病,可是有了反覆?他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失音了?”
顧瑾之自然不好說是自己惹了他。
她只得道:“沒有。他累了……”
祝媽媽等人皆不放心。
朱仲鈞很少這樣的。
平常他總在這個院子裡,雖然話不多,問什麼卻也是回答的。特別是顧瑾之問他的話,他總是一臉的高興。
如今像這樣,真少見。
不過,人生病了就是不同。
祝媽媽幾個將信將疑的。
中午的時候,宋盼兒和顧延臻也來看了一回。
朱仲鈞裝睡。
吃了午飯,顧瑾之也在裡屋炕上打盹。
朱仲鈞又疼了起來。
每次喝了藥下去,疼就會劇烈幾分。照顧瑾之的話說,這是要好的症狀。
要對傷處起了作用,所以才疼得緊。
疼得很厲害,卻也沒昨晚那麼難受。
他能忍耐。
漸漸的,疼得越來越厲害。
他的呻|吟也越來越控制不住。
顧瑾之一下子就醒了。
她連忙起身,又給朱仲鈞取脈。
雖然他這樣疼,脈象上卻緩解了很多。
顧瑾之也放心了。
她又想抱著他。
朱仲鈞卻推她,道:“走開,我六親不認,不用你可憐我!”
顧瑾之依舊貼著他。
他哪裡還有力氣掙扎?
慢慢的,疼痛緩了下來,他又是一身的汗,依舊是顧瑾之服侍他擦拭換衣。
他對顧瑾之的怨恨,才減輕了些,任由顧瑾之抱著他的頭。
他躺在她的懷裡,身上的痛緩解了很多,心裡的不順也平坦了些。
打那之後,他們再也沒提過以前的事。
以前的事,千瘡百孔,而且不能更改。揭開來看,彼此只能看到傷痕累累,徒添傷心,於事無補。
到了第三天,朱仲鈞如廁的時候,大便裡有些穢濁的膿物,似身子裡的瘀毒。
排出之後,他再也沒有那麼重的痛了。
顧瑾之也每日三餐給他喂點米粥。
再用藥時,顧瑾之去了大黃牡丹皮湯裡的大黃,減了分量。
又喝了兩日,朱仲鈞的痛,才徹底止住了。
他也能坐起來。
五天的折磨,他瘦了一大圈,原本白皙的肌膚,蒼白裡帶著黃。
病好之後,他跟顧瑾之道謝。
“要不是你,我現在可能就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