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胡澤逾家裡,她應該不會主動去拜年。
可場面話還是要說的。
胡太太忙道:“您這裡有客,是我們打攪了……”
說了些客套話。
胡婕沉默不語,表情有點失落的樣子。
胡太太幾次暗示她,她都視若不見,卻給顧瑾之使眼色,想和顧瑾之出去走走。
顧瑾之就下了炕,對母親道:“娘,我和胡婕去看看瑥哥兒和珹哥兒……”
宋盼兒點點頭。
胡婕就跟了顧瑾之出來。
兩人去暖閣看了回孩子,然後就出了正院的大門。
外頭的雪未化盡。
出了小半天的日頭,將雪融化了些,如今又陰了下去。一陰,立馬就冷得刺骨,地面又重新上了凍。
可到底化開了。如今才上凍,只有上面一層薄薄的冰,底下是泥水,踩上去吱吱呀呀的。
顧瑾之笑著問胡婕:“怎麼了?你今日瞧著沒精打采的。”
胡婕嘟了嘟嘴巴,不知從何說起。
她沉默著走了兩步,沒有回答顧瑾之的問題,反而問她:“……你表兄,有沒有給你寫過信?”
顧瑾之沒有姑姑和姨母,只有兩個舅舅。
能被她稱為表兄的,就是宋言昭兄弟幾個。
而胡婕,當初在延陵府的時候,就對顧瑾之的二表哥宋言昭很有好感。
她自然是在問延陵府的宋言昭了。
這麼一別,已經兩年多了……
“你說我大舅家的二表兄麼?”顧瑾之問。
胡婕點點頭。
她神色有些尷尬,很不好意似的,卻強壯鎮定,不露聲色。
“沒有。”顧瑾之道,“不過,年前延陵府送了租子和年貨上來,大舅母和二舅母都送了些東西,也傳了信,只說我大表兄訂了親,定的是延陵姜家的女孩子,等中了舉才成親,人家姑娘家也同意;三表姐嫁到江南秦家,去年九月生了兒子。沒提二表哥……”
胡婕卻有點高興。
沒提的話,應該是宋言昭的親事未定。
可是她又感覺難過。
她到京裡這兩年多,宋言昭從來沒有試圖聯絡過她……
當初在延陵府的時候,宋言昭好似對顧瑾之有些意思。
“怎麼了?”顧瑾之見她仍是沉著臉,便笑著問她,“你是有了為難的事,還是?”
胡婕不太想說。
可是她心裡著實煩的很。
她到底是姑娘家,有些話也不敢和大人說。
“……年前,侯府的楊媽媽到我家裡,說我娘說話。”胡婕沉默了片刻,最終一咬牙,對顧瑾之吐露心聲,“楊媽媽不讓我在跟前,把我支出去。我就繞到後門的視窗,從窗戶裡翻了進去,躲在裡屋聽。”
顧瑾之笑了笑,讓她繼續說。
“那楊媽媽的意思,是想讓我給誰家去做繼室。”胡婕提到這話,聲音裡不由自主攜了怒,“我娘說。只怕高攀不上。楊媽媽便說,的確是高攀不上,所以老夫人託了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