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覺得,日子有點無聊……”
“無聊到想死?”顧瑾之問。
姜昕又笑了下。
她搖搖頭,道:“沒那麼嚴重。”
說罷,她又沉默了一會兒。
“顧瑾之,你覺得世上的萬事萬物,是什麼樣子的?”姜昕道。
這個話題,太過於寬,有點不好回答。
顧瑾之也沉思了下,道:“每個人都有自己偏向的吧。我喜歡美好又簡單的事物。你呢?”
“我看不見。”姜昕道。
她現在眼睛是模糊的。
“那生病之前,能看見的時候呢?”顧瑾之笑著道,“你覺得萬事萬物,是什麼樣子的?”
“我從小就看不見。”姜昕道。
顧瑾之微愣。
“你……你怎麼會看不見?”她道,“這個,我沒有聽你母親說過。”
“我看不見顏色。”姜昕道。
第249節刺激
“從小就看不見顏色?”顧瑾之倒沒有預料到會如此。
姜昕點點頭。
“那你是色盲症啊。”顧瑾之道,“全色盲……”
姜昕微微笑了笑,問:“這個,還有專門的詞兒?我看了那麼多的書,也沒尋到。你果然不僅僅是醫術好,學識也好。”
語氣裡滿是羨慕。
顧瑾之哭笑不得。
聽到顧瑾之說出專業的詞,正常人的反應,應該是問能不能治療……
姜昕的注意點,不在正常線上。
“就為了這個,就想死?”顧瑾之道,“那也太不值得了。”
“我說了,我沒有想死。”姜昕道,“我只是覺得,活著和死了,沒什麼區別。想死,是覺得活著不如死了。所以我並沒有撒謊,我不想死,我只是順其自然,也不想非要活著不可而已……”
人生了重病,就是生和死的一場較量。
似拔河,一頭是病魔和死神,另一頭是病家自己的求生意志。當病家覺得生並不那麼重要,死神就很快把生命力拉了過去。
姜昕就是這種狀況。
她自己並不想承認。
顧瑾之弄清楚了她的病根,就不想再逼迫她承認什麼,轉移了話題。
“你母親很擔心,我要把這件事告訴她。”顧瑾之道。
姜昕又抿了下唇。
她不高興或者為難的時候,就愛抿唇。
“她也不一定相信。”姜昕道。“小時候就這樣,懂事的時候常被她們取笑。說了也沒人相信……你告訴她,她可能是相信的。”
顧瑾之點點頭。
她自己本身就不太擅長家務事。
前世她和丈夫都溝通不好,自然不會裝博學來教姜昕如何和父母家人溝通,雖然她感覺姜昕對家裡人有點誤會。
親人之間,不管有什麼,都應該交給他們自己去處理,而不是一個外人指手畫腳。
“回頭我會告訴她的。”顧瑾之對姜昕道,頓了頓,她又道。“色盲絕大部分的原因是遺傳。你父親或者你祖母,誰有這樣的問題呢?”
“是遺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