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
“王爺不讓說。”成宛笑道,“說怕您擔心。王爺想著您,心裡極孝順。可奴婢揣度那意思,王爺是個明白人,知曉奴婢在太后娘娘您跟前最是忠心,不管什麼話,告訴了奴婢,不就是告訴了您麼?您說這是王爺教奴婢說的,也沒冤枉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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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節離巢
成宛在太后身邊多年,能把太后的心思揣摩得一清二楚。
一句話,就逗得太后開懷。
“……當年的事,論理也和簡王府牽扯不上什麼。”太后慢慢琢磨思柔郡主的事,覺得害顧瑾之的,不可能是簡王府。
因為,沒這個必要。
顧家和簡王府應該是沒有仇怨的。
廬陽王更是簡王的親侄兒。萬一事情暴露,簡王府可能要被奪爵,簡王府沒必要冒如此風險。
最可能害顧瑾之的,要麼就是跟皇家有仇,要麼就是跟顧家有仇。
而兩者皆備者,反而能讓太后想到某個姓氏。
她心裡冷然,半晌沒有開口。
臉色緊繃起來。
成姑姑看在眼裡,也不敢再開口。
“七年多了,查起來也是不容易的。”太后喃喃自語,“小七和簡王府,有點過結。否則,小七不會一言不合就打人。哀家看小七的性子,從小就沉穩,認真說起來還有點悶,不是那急起來便動手的人……”
成姑姑微微頷首,只說顧瑾之:“王妃性子溫和深斂,自小便是這般,不像是會動手打人的。”
“所以哀家猜想,小七和思柔是有過大過結的。思柔雖說任性了幾分,卻也不是糊里糊塗的。若不是她做了對不起小七的事,心裡疑惑小七會報復,又怎麼說小七害死了簡王妃?”太后道,“是她做了什麼事。才斷定小七必然報復?”
成姑姑又沉默下來。
有些話,她不適合說,怕適得其反,太后又疑惑是廬陽王給了她好處,讓她如此的。
太后遲早是會想到的,成姑姑覺得自己沒必要自作聰明去幫太后點破。
太后也在沉思。
大殿內靜悄悄的。
有內侍進來稟道,說思柔郡主求見太后娘娘。
太后看了眼成宛,道:“果然來告狀了。”
想了想,太后對內侍道,“回了她吧。別說。讓她安心哭靈。過幾日再來給哀家請安。”
內侍道是。
等內侍出去後,太后突然想起什麼,又問成宛:“思柔郡主已經入了佛門嗎?”
“戴發修行,已經好幾年了。”成宛回答。
太后略有所思。沒有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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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宮裡回家。顧瑾之先去看了燕山。
燕山仍在林翊那邊練字。卻表情悶悶不樂。
顧瑾之還以為他在糾結思柔郡主的事,便笑著喊他:“燕山,娘回來了。”
燕山抬頭。弱弱喊了聲娘,又繼續埋頭練字。
顧瑾之就看林翊。
林翊無奈擺擺手,給顧瑾之一個眼神,讓她出來說話。
顧瑾之便隨著林翊,走出了屋子,站在屋簷下低聲說起話來。
“……我多次見您和王爺在孩子跟前,直言不諱。燕山問我什麼是野種,我便把我知曉的誹謗之道,都教給了他。他聽完就不高興,一直不說話。”林翊有點內疚道,“這次,是我不好。”
“先生快別如此。”顧瑾之笑道,“孩子雖小,但世道險惡,他應該要知曉。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知道人心不古,他也能學得自保。我感激先生都來不及。”
林翊便在心裡想,顧瑾之真是個奇怪的母親。
和林翊說完,瞭解了事情,顧瑾之又進入屋內。
林翊沒有跟進來。
屋子裡只有她和燕山。
她坐到了燕山對面,含笑望著他。
燕山抬眼,看了眼顧瑾之,輕輕喊了聲娘,又繼續寫字。
他卻沒有聽到顧瑾之的回答。
他狐疑了下,又抬眼打量顧瑾之。
顧瑾之仍是方才的神情,就那麼看著他。
燕山那筆的手微頓。
顧瑾之這才開口,道:“燕山,到娘懷裡來。”
燕山聽到這話,只覺眼眶一熱,幾乎是快奔到了顧瑾之懷裡,緊緊摟住了她的脖子。
而後,他又怕自己傷到了顧瑾之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