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輩子生活在後宮裡。後宮不得干政,太后深諳。難道在太后心裡,以為不僅僅是妃子們,連這天下的女人。都不得干政麼?
思柔不過是一句場面話。卻換來這樣的回答。她的心早已涼透了。
她連忙磕頭,道:“太后,思柔在寺廟這幾年。不通俗事,不知規矩。思柔僅僅是聽父兄說了幾句戰事,就在太后娘娘跟前賣弄,思柔罪該萬死。”
她這麼百伶百俐的一個人,反應極快。
她曾經也引以為傲。
如今,她卻有幾分不確定。
這麼一番費力的表現,到底有用沒用?
“這話從何而起?”太后繼續道,聲音依舊帶著幾分冷漠與薄涼,“怎麼就有罪該萬死的話?你這般聰明機靈,哀家誇你一句,反而招惹來你這般又是磕頭又是告罪,這是埋怨哀家說錯了?”
思柔的心,就徹底涼透了。
她知道,她沒有多想,太后今天是想找她的麻煩。
她做了什麼?
思柔猛然想起上次,自己因喪母而氣急攻心,在後花園罵了顧瑾之的事。
當時,她看到顧瑾之那豐腴的面頰,紅潤健康,眼睛隱約有甜蜜的笑意,讓思柔怒火炙熱。
她想到自己那無緣無故的病,百藥無解,最後不得不遁入空門,來化解冤孽。
要不是那病,也許現在,她已經入了譚家的門,做了譚宥的繼室,給譚宥添了幾個兒子,確保自己在譚家的地位。
將來,她就是太子的大舅母,更是太子的堂姑,顯赫難以言喻。
這才是思柔郡主想要的。
她的一生,從未想過過清心寡慾的日子。
之前嫁給唐家的三少爺,除了父兄說要避風頭,也是思柔真心愛唐三的人才相貌。最後,出了那麼檔子事,她也算傷透了心,如今就不再為誰掏心掏肺,只看重利益了。
想到當年在唐家,為了幾兩銀子,她都需得在公帳上做手腳,思柔就感覺自己無辜,是唐三該死,他負了思柔太多。
可最後,自己也為唐三的死,付出了代價,生了怪病。
而挑起她這怪病的,就是顧瑾之。
思柔跪在母親靈前,想到這些往事。除了她的病,還有她母親的病。
當年她母親的病,多次求顧瑾之,顧瑾之避而不見,這是見死不救。她就是害死自己母親的人。
舊恨新仇一齊湧上心頭,思柔終於衝昏了頭腦,想去找顧瑾之算賬。
一時意氣,誰都有過的。
思柔去找了顧瑾之,不僅僅沒問到當年生病的緣故,也沒有替母親討到公道,反而被顧瑾之打了一巴掌。
還被顧瑾之打昏了。
思柔從那刻起,心裡對顧瑾之才起了幾分戒備。
太后那麼疼顧瑾之,難道就是想替顧瑾之出頭?
思柔想,太后這也太過分了。
她不過是說了顧瑾之幾句閒話,太后卻要逼她真的出家……
這不公平!
“太后娘娘……”思柔郡主的眼淚,滾滾落下來,哽咽道,“思柔新近喪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