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知道是大好了,就問顧瑾之:“太后的藥,還要用多久?”
“再用上九劑,每日一劑,顧肝護肝,使肝氣不再發作。”顧瑾之道。
皇帝和太后都非常信任她了,點點頭說好。
顧瑾之一開始就說,用藥七日,咳嗽就會止住。結果,一點也不差。她跟其他大夫不同,她總能一口肯定具體的藥劑,又說的非常準,一劑不差。
這點,讓皇帝和太后對她信任非常。
雖然他們還是不知道顧瑾之的醫術從何而來。
“母后,譚貴妃和張妃等人,都想來給母后請安。”皇帝見太后大好了,就道,“二弟和六弟也問上書問什麼時候能再來探望母后,大皇子幾個,也想來請安。”
皇帝的先皇后。和譚貴妃是雙胞胎姊妹。
新帝二年,原本就體弱多病的先皇后病逝,只剩下了大皇子一根獨苗。
原是打算再過兩年令封皇后的。哪裡知道,半年後,太后重病,後|宮瑣事就全部耽誤下來,由譚貴妃暫掌六宮。
太后生病之後,心情不濟,很煩有人在跟前。
那些后妃甚至遠道而來的南昌王、廬陽王,都只能每個月初一。來見一面。
如今,還沒到初一。
皇帝是很高興,才想著家裡團圓。都來給太后問安。
太后想了想,道:“仲林和仲鈞還沒有走?”
南昌王仲林,並非太后親生,只是從小養在太后身邊的;廬陽王仲鈞,則是太后的第二子。自幼就痴傻。
太后病了,廬陽王進宮之後,哭得可憐。
一個十三歲的王爺,七尺男兒,哭成那樣,太后既難過又心痛。更怕兒子的傻名聲越傳越甚。她病中,沒有精力再教導他,只得讓皇帝打發他們回去。讓太后病好了再來。
哪裡知道,這兩兄弟不肯走。
其實太后何嘗不掛念廬陽王仲鈞?
可不知道坊間哪裡來的傳言,說太后偏愛廬陽王,當年若不是廬陽王痴傻,早已輔佐他登了九五之位。
這是無稽之談。
太后是怕皇帝心裡存了疙瘩。信以為真,會迫害廬陽王。就忍住心疼,疏遠廬陽王,把他封地封到了安徽去,遠離京師。
這樣,皇帝對他的介懷,也許會少些。
手心手背都是肉,太后既疼皇帝,也疼廬陽王。可自古皇家無恩情。要是不小心過了頭,就會給廬陽王帶來殺身之禍。
明知廬陽王在京城,明明非常想兒子,太后也只是例行見了他一面。
“還沒有。”皇帝笑著答道,“兩人都說,等母后病好了,他們才能安心回封地。如今都在各自的王府住了。朕特許他們,等母后痊癒再回去。”
南昌王和廬陽王,都在京師有宅子。
太后卻沉默下來。
她不知道皇帝是真心還是試探。
因為坊間有那些誅心的謠言,太后就不得不小心。
她狠心說道:“哀家已經好了。皇上派人去告訴南昌王和廬陽王一聲,讓他們兄弟倆回去吧!有了封地的王爺,沒有特詔常住京師,成何體統?偏偏他們又是和皇帝最親的兄弟,叫其他王爺如何想?打發他們,今日就啟程返回封地!”
皇帝目光微閃,道是。
等皇帝一走,太后有些疲憊。
皇家的母慈子孝,都必須維持一個普通的底線和平衡。
一旦誰僭越,將來翻臉無情的。
太后不得不小心。
皇帝雖然口口聲聲讓兩位王爺進宮來,可聽到太后不見他們,還打發他們回封地,他的確是鬆了一口氣。
看看,再孝順的兒子,也有試探的時候。
顧瑾之瞧著太后和皇帝,把他們的表情盡收眼底,然後,微微垂了眼瞼。她彷佛看到了自己前世的生活,一股子莫名的疲憊感夜湧上心頭。
她知道這種累。
日子緩緩的,到了二月初一。
顧瑾之進宮已經半個月了。
太后的久咳證也算徹底安定下來。
顧瑾之就跟太后道:“太后已經大愈,不需民女再服侍。民女想回家去,再過幾日就是堂兄的婚期。”
太后微愣,她有點捨不得顧瑾之。
頓了頓,太后才笑道,“這些日子,辛苦你服侍哀家。哀家仍是不放心,你再陪哀家兩日,初三回家去,可好?”
顧瑾之道是。
當天晚夕,皇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