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的時候,大哥就給咱們寫了封書信,讓咱們回京。”
顧延臻恍然,他都快忘了這件事。
“……然後,又是派大侄兒親自南下,接老爺子。”宋盼兒道,“老爺子更是奇怪,一聲不響就帶著畫琴去了。如今,老爺子又在年關前來信,讓咱們北上。你算一算這些,哪一件不透著古怪?”
宋盼兒的話,讓顧延臻後背有點涼。
往常他也覺得不同尋常,卻沒有仔細想。
的確,每一件都不合情理。
“京都定是發生了什麼!”顧延臻肯定道,“老爺子是知道的,只是沒跟咱們說。還有,六月份的時候,南昌王和廬陽王兄弟倆拜訪過老爺子的,他們也是上京。”
宋盼兒就沉默下來。
她總感覺有些事呼之欲出,偏偏想不明白。
夫妻倆對坐無言。
“那咱們去不去?”顧延臻沒了主意,問宋盼兒。
要是去的話,定要在路上過年。
過年是大事,把事情就這麼丟開北上,有些捨不得。
可老爺子快馬送信,不去的話,“孝”這個字上又圓不過去。
宋盼兒沒有接話,眼神迷茫看著顧延臻。
“……咱們合計合計。”顧延臻的酒勁後餘而來,他頭開始疼了,就重新躺下拉過被子,“我先睡會兒。”
宋盼兒則起身,料理家務。
早上顧瑾之和兩個弟弟來請安,聽說父親還在內室睡覺,都不敢吵,聲音悄悄的。
宋盼兒聲音雖然輕,卻難掩喜悅對顧瑾之說:“劉家莊那附近十來個莊子,聽說給你立了生祠。應該是秦太醫救人的時候,傳了你的名字。他那人挺厚道。我等會兒派人去瞧。要是真的,回來咱們得高興高興一場……”
顧瑾之倒沒想到。
她無奈笑了笑:秦申四真能給她招事。
她不需要這些虛名,只想生活過得安逸自在。
今後,背上這些虛名,只怕是難安靜了……
顧煊之歪了腦袋,問宋盼兒:“娘,什麼是生祠?”
“誰功德顯著,百姓敬重,就給他立了生祠,朝拜信仰,供養香火。”宋盼兒笑著跟兒子解釋,“百姓都供著你七姐呢。”
顧煊之聽懂了,露出羨慕又歡喜的表情:“七姐真厲害。”
顧琇之也在一旁呵呵笑。
宋盼兒今日特別寬容,看到顧琇之笑,居然也給衝他笑了笑。
顧琇之則愣住。
他們筷著輕悄吃了飯,生怕吵了內室睡覺的顧延臻。
吃飯畢,顧琇之和顧煊之去唸書,顧瑾之也回房。
宋盼兒就喊了外院七八個小廝來,讓司箋領頭,帶著他們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顧瑾之的生祠。
晌午的時候,小廝們紛紛回來了,把訊息彙報給司箋。
司箋一個人進內院回話:“每個莊子都有,一共十二座。都是新建的,塑了七小姐的金身……”
“是什麼樣子的金身?”宋盼兒打斷他,忙問。
“不像七小姐,倒有些觀音菩薩的模樣!”司箋呵呵笑著。
宋盼兒心裡大喜,面上還要罵司箋:“又滿嘴胡咧!觀音娘娘也是你能褻瀆的?還不自己扇兩個大嘴巴?”
司箋瞧見宋盼兒雖然話說得嚴厲,眼角眉梢卻全是笑,就笑嘻嘻的,不痛不癢扇了自己兩個嘴巴:“小的說錯了話!”
宋盼兒就笑起來,又問他:“那些廟蓋得還好嗎?”
“……莊戶人家,說不上多金燦,也是比他們住的房子要好。”司箋老實道。
宋盼兒倒也不拘泥這些,滿意點頭:“真是為難他們,不知道花了多少閒錢。怕是家底都掏出來了……”
“他們的命都是七小姐救的,這些家底值什麼?”司箋道。
這倒是實話。
宋盼兒昨日還在抱怨,顧瑾之和顧家在這次瘟疫裡出了大力氣,卻沒有得到回報。
沒過一天,回報就來了。
這可比金銀錢財更有意義。
顧家不缺錢,宋盼兒也只希望外人都知道她女兒的本事。
她的女兒,當得起一聲神醫的。
這一整日,宋盼兒心情都非常好。
顧延臻睡到午膳的時候才起來,宿醉的難受勁也過去了。
宋盼兒把上午派人去看顧瑾之的生祠之事,說給了顧延臻聽。
顧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