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五都拜她……才建起來,那些莊稼人個個都說靈,頭疼腦熱拜一拜就好……”
他聲音裡滿是興奮。
宋盼兒微愣。
她沒聽說過。
繼而,她緊緊攥住了顧延臻的胳膊,問:“是真的?”目光裡滿是期待。
顧延臻就哈哈大笑,把妻子抱了起來,道:“當然!咱們姑娘要千古留名了!”
從前,他一直以為,人這一生的最高成就,不過是封王拜相。
千古留名太難了,他也從來沒奢望過。
可當他赴宴時,聽宴上的胡澤逾和秦申四都說,劉家莊附近那十來個莊子,個個給顧瑾之立了生祠的時候,他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只差熱淚盈眶。
那些莊稼人把顧瑾之當成了救命的菩薩。
那一刻,他內心的喜悅是難以言喻的。
好似他自己做了什麼豐功偉績。
那種成就感帶來的喜悅,遠不是高官厚祿能媲美的。
所以,一向不勝酒力、也從來不願意多喝的顧延臻,今晚喝醉了。
秦申四和胡澤逾敬他,他一杯也不推辭的全喝了。
回了家裡,他的興奮勁仍沒有過去,當著滿屋子丫鬟婆子,他就這麼把宋盼兒高高舉起來,宋盼兒臉刷得通紅。
年輕夫妻的時候倒也沒這麼恩愛,如今反而……
她雖潑辣,卻也面薄。
芍藥就忙把滿屋子人都遣了出去,替他們關了內室的門。
內室就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沒過多久,又有低低的喘息聲。芍藥年紀大了,自然明白是什麼,有些尷尬起身,讓婆子們準備好熱水。
這一晚不得安寧,內室裡三爺折騰了三次,才漸漸歇下來。
芍藥服侍夫人沐浴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軟了,沒有半點力氣,依偎著芍藥,臉上紅潮湧動,便有了難以言喻的明媚嬌豔。
芍藥印象中的夫人,對她們這些身邊人很和藹,對小姐和少爺很寵溺,對管事的婆子們很嚴厲,對洪姨娘母子很苛刻。
可從來沒瞧過夫人這麼柔媚的一面。
往常三爺歇在這裡的時候,夫妻倆從來就沒這樣肆意過……
夫人和三爺今晚都非常高興呢。
洗沐好之後,三爺和夫人就睡熟了,內室裡再也沒有了聲音。
芍藥這才敢安心睡去。
早上剛過寅初,芍藥就醒了。她往常每日都是這個時辰醒。
內室裡有些幔帳懸掛金鉤的聲音。
夫人卻沒有喊她,大約是起來喝茶。
芍藥就沒敢敲內室的門。
而後,她隱約聽到了三爺也要吃茶的聲音。
宋盼兒夫妻倆都醒了。
想起昨夜的事,宋盼兒現在紅了臉。
晨曦熹微中,她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嬌憨,竟有剛剛成親時的顏色,讓顧延臻瞧著就心裡大喜。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宋盼兒輕咳,想起昨晚的話:“……收到了爹爹快馬送過來的書信。”
顧延臻就坐了下來,問:“怎麼回事,京城出事了嗎?”
每每有非常著急的事,才會快馬送信,顧延臻和昨晚宋盼兒接到信的反應一樣。
宋盼兒就從床頭枕下,把信摸了出來給他。
她下床掛了簾勾,移燭過來,方便顧延臻讀信。
信很短,顧延臻很快就讀完了。
然後,他也懵了:“就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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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節急信
老爺子快馬加鞭送過來的信,真的很短。
內容就是,因二房的長子顧晴之成親,讓顧延臻和宋氏帶著孫兒、孫女北上觀禮。
這樣的書信,出自老爺子之手,叫人起疑。
又是快馬送來,就更叫顧延臻夫妻摸不著頭腦了。
當年二房做的那些事,讓老爺子痛心疾首,顧氏藥鋪也是因為二爺做私帳貪錢而關門歇業的,老爺子很不喜歡二房的人。
他們家長子成親,依著老爺子的性格,睜隻眼閉隻眼,甚至心情不佳,可能不出席。
老爺子專門讓延陵府的人,千里迢迢去給二房長子成親觀禮,這不合常理。
況且還有一個多月就是除夕,難道讓顧延臻一家人在路上過年?
這就更加不能理解了!
“從開年就不對勁。”宋盼兒對顧延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