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這個都分不清,簡直糊塗之極!
就是你和你媳婦心裡不清楚,教導不明,才把好好的孩子教導壞了!將來太后怪罪,難道會說你們?到時候不還是我這個做大伯的錯兒?”
顧延臻被他說得氣焰又短了幾分。
他滿肚子氣,卻是不敢再多言,於是臉漲得通紅。緊緊攥住了手指。
“大伯!”顧瑾之也起身,上前幾步,對顧延韜道。“您的話,我記下了。您用過午膳了嗎?我們還沒有吃飯,要不叫了廚房端了飯上來?”
顧延韜哪有閒心吃飯?
他冷哼一聲,道:“不必!你記住大伯今日的教誨,就是最大的孝順。”
然後又狠狠瞪了顧延臻幾眼。“你倒是越發糊塗,連個孩子也不如。要是再有點兒錯,我就叫你大嫂回明瞭太后娘娘,把瑾姐兒接到身邊去教誨,免得好好的孩子,跟著你們學的輕狂不端正!”
然後。他拂袖而去。
顧延臻又生氣又尷尬。
當著女兒的面,被大哥這樣罵,他羞愧難當;而做父親的。又讓女兒平白無故被大伯說了一頓,他更是愧色。
一時間,顧延臻胸膛起伏,說不出話來。
顧瑾之卻上前,輕輕扶了顧延臻的胳膊:“爹。外頭的雪好大。外院不是也有兩個花園子?聽說種滿了梅樹,我還沒去看過。咱們去瞧瞧?”
顧延臻臉色微轉。勉強笑了笑,說了句好。
朱仲鈞跟在身邊。
小廝們左右替顧瑾之和顧延臻撐傘。
顧瑾之和父親並肩而行,笑著道:“爹,您知道大伯今日,是幹嘛的嗎?”
顧延臻的尷尬又浮上心頭。
“……他不是來說什麼名節不名節的話。”顧瑾之笑著,篤定跟顧延臻道,“您知道永熹侯生病了吧?我雖然不知道外頭的事,卻也能從大伯今日的舉止來看,永熹侯的病是沒好的,想另尋名醫。肯定也想到了我。而大伯,不想讓我去救治他,就拿了那麼多大道理來壓制我……”
顧延臻微愣。
他有些怔怔的看了眼顧瑾之。
看著女兒被凍得有點發紅的臉頰,嬌嫩美麗,卻從容鎮定,讓他心裡升起了汩汩暖流。
仔細想來,顧延韜今日前來所說的話,的確蹊蹺。
“大伯應該和永熹侯在朝中不和。”顧瑾之篤定道。
顧延臻的心,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他知道永熹侯生病之事。
永熹侯胡澤瀚和顧延韜不和,這點顧延臻也知道。
“早年就有些矛盾。”顧延臻嘆了口氣,居然和女兒說起了朝中事,“你大伯平步青雲,因從龍有功,從刑部五品的郎中,升到了天子第一近臣,這叫永熹侯如何甘心?我聽胡澤逾說,永熹侯是個看不得旁人好的……誰比過了他,他就要咬了咬誰……”
顧瑾之笑了笑。
外院的兩個花園子很大,等顧瑾之陪著顧延臻逛了一圈下來,已經過了半個時辰。
父女倆凍得要死,卻很高興,摘了不少的梅花讓丫鬟捧著,這才回了內院。
宋盼兒自然問:“大伯來做什麼?怎麼去了這麼久?”
顧瑾之就把大伯的來意,一一說給了宋盼兒聽。
又把自己的猜想,說了一遍。
宋盼兒果然叫人出去打聽。
“說的一點也不錯。”到了晚上,出去打聽訊息的人,回來告訴宋盼兒,“永熹侯吃了藥,仍是不見好轉。聽說還從江南請了名醫,不知道請的是誰。江南的大夫,咱們都知道呢。京裡還有人說,非顧家姑娘不能救命……這樣抬舉瑾姐兒。”
宋盼兒很高興。
而後又想起了大伯的來意,啐了一口:“朝中爭鬥,他就不能光明正大?落井下石,什麼東西!”
顧瑾之笑了笑。
官場跟市井沒什麼兩樣,只是官員穿得更加華麗,罵人不帶髒字,下拌子更兇猛。
落井下石,真算不得什麼卑劣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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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節甩袖
顧延韜和永熹侯胡澤瀚積怨已久。
他們曾經在國子監唸書的時候,永熹侯仗著自己是貴胤功勳世家出身,對憑藉一劑藥就獲得了國公爺爵位的顧家甚是瞧不起。
永熹侯幼年喪父,養在母親身邊。
於是,永熹侯罵顧延韜是搖鈴串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