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他那位新姨娘,不是剛剛給他添了兒子嗎?”朱仲鈞不緊不慢說著。“站在你表哥的立場。你表嫂沒有大度幫著操持孩子洗三禮、滿月禮,還叫嚷著要把他心愛的姨娘賣出去,這是既丟人又氣惱的事,胡婕簡直不賢良。
平素疼著她。到了這個時候。一點也不體諒他。
胡婕要是高官達貴之女。宋言昭忍忍也值得。現在,憑什麼再忍她?男人都是很精明世故的,他心裡把什麼都算計得一清二楚。你還想他來接胡婕?他不等胡婕灰溜溜爬回去道歉就不錯了。鬧就鬧,他怕什麼尼?”
官場上,雖然也有風評。
家庭失和,妻子和妾室爭風吃醋,鬧出來斷然不光彩。
可做官的,不止是宋言昭。
還有胡婕的父親胡澤逾。
宋言昭不怕胡婕鬧。
真鬧起來,哪怕宋言昭這裡過得去,胡澤逾那邊也過不去。
他這是誠心要治治胡婕,免得她以為家裡沒了尊卑,把以夫為天的大訓給忘記了。
顧瑾之等朱仲鈞說完,看了他一眼。
朱仲鈞不以為意,道:“我說的都是實話。”
“就是實話,才叫人聽了難受。”顧瑾之嘟囔道,“我寧願聽些好聽的假話。”
說罷,她去淨房盥沐更衣。
第二天,朱仲鈞和顧瑾之依舊進宮哭喪。
早起的時候,顧瑾之吩咐秋雨:“上午派人去胡家送信。若我們沒回來,你竟也不必狠留表舅奶奶,讓她帶著兩位表小姐回去。”
秋雨道是。
胡婕和兩個孩子住在這裡,並未給服侍的人添什麼累贅。
所以,她走不走,秋雨覺得無所謂。
既沒有不捨,也沒有高興。
人來客往,乃是平常。
等朱仲鈞和顧瑾之出門,秋雨就安排人去胡家送信。
接到信,胡婕的哥哥胡卓是很吃驚的。
他父親哭喪去了,家裡只有他和母親、妻女。若是告訴了母親和妻子,只怕她們先慌了。
胡卓就沒跟任何人提及,尋了個藉口出門,往元寶衚衕這別館來找胡婕。
“。。。。。。怎麼在這裡?”去送信的人,並未把事情始末告訴胡卓,他還以為胡婕是昨天來的,“妹夫沒空接你?”
他見胡婕帶著兩個孩子,又叫自己這個哥哥來接,心裡詫異。
胡婕垂著眉,其他話也沒有,只是道:“咱們走吧。”
胡卓也不好當著王府下人多問什麼。
他領著胡婕和她的兩個女兒,出門上了馬車。
“少爺,姑奶奶,咱們去哪裡?”車伕問。
胡卓看了眼胡婕。
“回家吧。”胡婕道。
她現在想回孃家。
她的兩個女兒,依偎著胡婕。
胡卓心裡更是錯愕。
他見妹妹神色慘淡,也不好直接問,只是旁敲側擊:“你回京城也快一個月了吧?上次你回去,我並不在家,都沒見著你,只是聽你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