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妹妹神色慘淡,也不好直接問,只是旁敲側擊:“你回京城也快一個月了吧?上次你回去,我並不在家,都沒見著你,只是聽你嫂子和娘說了你的事。我也想去接你歸寧,咱們兄妹說說話兒,而後又想著,你剛剛回來,家裡一堆事,只怕也走不開。看你這模樣,清減了些許。最近辛苦吧?”
胡婕咬了咬唇,沉默不答話。
胡卓素來疼妹妹,見她這麼著,似滿腹委屈,又問:“是妹夫鬧彆扭了?”
胡婕搖搖頭。
兩個女兒在場,她說什麼都不適合,就索性什麼也沒說。
“等會兒到了家,你就說。是你接我回來的,別說我在廬陽王府那邊的事。”馬車快到了胡家門口,一路沉默的胡婕終於開口。
“好。”胡卓道。
胡婕點點頭。
她有點呆,不知想什麼,那麼入神。
胡卓看在眼裡,很是擔心。
他也想到了宋言昭那個小妾的事。玉珠生了兒子,這件事胡婕並未派人告訴家裡,還說父親從別處聽說來的。
當時父親和母親說:“婕兒的性格,自幼就刁蠻。咱們是窮人養驕子,她在女婿跟前。比郡主、縣主還要威風。若女婿一開始求著她。問她要了玉珠,她未必不肯給。但是揹著她偷偷摸摸的,她自然不高興。但願被鬧出事來才好。。。。。。你看,她都不派個人跟咱們說一聲。女婿添了兒子。這是多大的事啊?”
胡卓也是這樣想的。
他也怕妹妹鬧事。
馬車到了胡家。胡婕沒有再開口說話。
她領著兩個女兒。跟著哥哥下了馬車,往她母親那邊去了。
到了胡太太跟前,胡婕終於露出一副高興模樣。笑盈盈的。
“這些日子總是念叨你,你今日就回來了。”看到胡婕,胡太太更高興,“你還帶了池姐兒和浣姐兒來。”
胡婕的兩個女兒,一個叫宋池,一個叫宋浣。
“想娘了。”胡婕撒嬌似的,對母親道,“她們也想外祖母了。正好今日有暇,就帶著她們來給外祖母請安。”
胡太太摟了兩個外孫女,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今晚,池姐兒和浣姐兒就在娘這裡,陪著娘歇一夜,我明天再來接她們。”說了會兒話,胡婕突然道。
她要把女兒留在孃家。
她哥哥胡卓一直在旁邊看著。
看到這裡,胡卓眉頭蹙了起了。
可胡太太並不知道,她也沒有那麼敏感。
反而是宋池和宋浣姊妹倆,聽說娘要丟下她們,快要哭了,卻又不敢。
胡太太見了,就笑道:“怎麼,還不願意在外祖母這裡?你娘也不走,你們娘們都在這裡歇一夜,可好?”
宋池和宋浣鬆了口氣。
胡太太是很想留胡婕的。
她正想問問宋言昭那小妾玉珠的事。
胡婕卻搖搖頭,道:“我明日來接池姐兒和浣姐兒,再住吧。今日家裡還有事。。。。。。”
胡太太不高興,問她:“什麼事?”
胡婕只是笑:“也沒什麼大事。。。。。。”
她在孃家吃了午膳,又陪著她母親和嫂子說了會兒話。宋池和宋浣也跟著她嫂子的女兒跑去玩了。
胡婕就起身告辭:“我先回去了。我是真捨不得走,若不是丟不開手,斷乎不想回去的。池姐兒和浣姐兒在這裡住吧。我明日不來接,後日準來。”
胡婕嫂子也在場,胡太太不好貿然問女兒那個小妾的事。
看女兒的模樣,也不像受了委屈的。
“也好。”胡太太道。
胡婕起身走了。
她哥哥胡卓放心不下,提出親自送胡婕回家,胡婕不同意。
“不必麻煩哥哥。”她說。
胡卓去攔住了她,低聲問她:“婕兒,你這是要回去大鬧?別犯傻。”
胡婕抬眸,緊緊盯著胡卓,道:“誰要大鬧,我憑什麼大鬧?我是他宋言昭的嫡妻,要鬧也輪不到我鬧!”
胡卓想到她早上是從廬陽王府來的,就知道她和宋言昭賭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
胡婕又很任性。
“你心裡有什麼打算?”胡卓問妹妹,“這不明不白的,我是不放心。你怎麼在廬陽王府,是不是早就和妹夫鬧翻了?”
胡婕見她哥哥追根究底的,眼淚拋下來,道:“我出來三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