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
他很感激顧瑾之為霓裳脫了奴籍,又給她那麼多陪嫁,讓霓裳風風光光做了他的妻子。
他和霓裳育有一子一女,若是他不出意外,無疑是最美滿的婚姻。
王妃這話裡話外。隱約在點明她的人情。
陳鼎文卻糊里糊塗。
他自負瞭解廬陽王夫妻的性格。
王妃不是那種施恩就要拿出來彰顯彰顯的性格。
相反。王妃此人,非常內斂。
她平素話也不多。
陳鼎文不由想,是不是廬州出了事,霓裳和孩子們有事?
他心裡開始還鎮定。但越分析。越是一團糟糕。
哪怕說得再絕情。孩子、妻子仍是軟肋。
“王妃,是不是拙荊。。。。。。”陳鼎文聲音透出了異樣。
顧瑾之笑道:“不是,霓裳很好。我只是有感而發。若我不是嫁給了王爺,和霓裳義結金蘭又何嘗不可?霓裳當得起的。
如今雖沾染了這些繁文縟節,也跟親姊妹一樣。咱們也算姻親了。認真算起來,咱們的關係應該最親近。只是咱們,從未敘述過這些。
你們不肯說,只怕我眼睛裡小瞧了你們,不好高攀我;我也沒說過,也怕你們覺得這話所有圖謀。一來二去,咱們反而生疏了。我想著,外院我的陪房,都是些管事的,沒一個侍衛。若是有什麼大事,我們母子只能儀仗你了。。。。。。”
頓了一頓,顧瑾之又道,“不管何時何地,你且要保重。我說這些,也無它意,只是見你這般辛苦拼命,於心不忍,希望你照顧好自己的身子骨。我說了這些無稽之談,你聽聽則罷。”
她不等陳鼎文再說什麼,又道,“時辰不早,你回去歇了。”
說罷,她輕輕端了茶盞。
陳鼎文都沒機會再說話,只得退了出來。
他心裡仍是一團糊塗。
王妃今日這麼一席話,是何用意?
他邊想著,瞌睡勁卻上來了。
連連打了幾個哈欠,陳鼎文懶得再想了,回去睡一覺要緊。
他現在這樣,是沒法子保護王爺的,也想不清楚王妃說話的用意
他需要好好睡一覺。
睡醒了再想,陳鼎文對自己說。
他快步回了他自己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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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鼎文走後,顧瑾之又回了裡屋。
她叫丫鬟重新為她梳妝。
丫鬟為她梳了高髻,鬢角插了枝白銀垂心鳳簪,又往耳朵上帶了對鑲嵌白珍珠的金耳塞;穿了件白色粉綠繡竹葉梅花領褙子,銀紅色荷花暗紋長裙。
她從頭飾到衣裳,都很素淨淡雅。
“去叫劉乳孃來。。。。。。”她輕聲吩咐碧凡。
碧凡就去把劉氏叫了進來。
彤彤還在睡覺,並未醒。
顧瑾之讓劉氏進來,她給劉氏把脈。
劉氏體內的熱毒,已經去了七八成。這幾日,她控制了飲食,吃得比較清淡,又配合用藥,效果很好。
“熬了藥,你今日還是要吃的。”顧瑾之診脈完畢,對劉氏道,“還是你照顧大小姐。等她醒了,餓了就喂些羊乳。我只怕中午回不來,你要辛苦些。。。。。。”
沒有母乳,彤彤會哭鬧,照顧她的人會比較辛苦。
劉氏道是。
她卻是很高興,王妃又把彤彤交給她,是對她的信任。
她需要這種信任。
顧瑾之也吩咐秋雨和木葉,好好看家,有什麼事,若不到頂要緊的,就替她辦了,不必等她回來。
“三少爺若是尋我,就說我出門,讓含卉帶著他玩,找些時新好玩的,弄髒弄溼也不妨,只是有一樣,不能登高爬低,跌了就是大事。”顧瑾之又道。
秋雨和木葉又道是。
交代一番,顧瑾之去了母親那邊。
宋盼兒剛剛吃過早膳。
她臉色不太好。
弟弟們和煊哥兒媳婦也不在場。只有父親顧延臻。
大家肯定是見母親臉色不好,吃了飯就躲了。
這種事,顧瑾之從小就經歷,至今未變。
她竟有種溫馨蜜意。
不改變的東西,反而是最好的。家庭關係,微妙的改變,都會讓人有種滄海桑田的悵然。
還是不改變好。
父親陪著笑臉。
見顧瑾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