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好,趕緊吃飯,要不然就要被阿卉吃光了!”說完,她朝安卉吼了一聲,“臭丫頭,那是我的茶碗羹,不許偷吃!”
“你再叫一碗嘛,我餓死了,先給我!”
“有嘴自己叫!”
見兩人為了茶碗羹滾鬧在了一起,嘻嘻哈哈的沒個正經,倒讓皛皛平復了些許心情。
失去父母和至親好友的打擊始終是她心裡的一根刺,所以一聽到安卉說有人跟蹤她,她就會下意識的想起那段慘痛的往事。
那種痛,她不想再經歷一次。
但願是她杞人憂天了。
“皛皛,你臉色很難看,不舒服嗎?”
“沒,大概是吹了風,有點冷了。”
景颯一驚,趕緊將毛毯裹到她身上,“姑奶奶,你別嚇我,你可是重點保護動物。”
“沒事,房裡有暖氣,一會兒就暖和了,別管我,吃飯吧!”
三人吃喝玩樂,瞎鬧了一陣後,便睡在了一起。
景颯和安卉都睡熟了,皛皛卻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睡,她知道這是因為放不下安卉的事情。
在床褥上折騰了許久,她依舊沒法入睡,索性從床上爬了起來,跑到陽臺上撥通了康熙的電話。
這時候她能想到的只有他。
“皛皛,怎麼了?”康熙的語調有些沙啞,明顯是被她吵醒了。
她顧不了那麼許多,一股腦的將安卉可能被人跟蹤,她心裡有多麼不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小傻瓜,就因為這個事睡不著?”
“我很擔心!很害怕!”到現在她的心都跳得很快。
“這樣啊,你等我一會兒!”
她不明白等是什麼意思?
她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悉悉索索的穿衣聲,然後是開門的聲音。
“康熙?”
康熙沒回應,猛然電話那頭傳來他一聲吼,“老耿,給我起來!”
“大半夜的不睡覺,起來幹什麼?”
“讓你起來就起來!”
“康熙?”她又喚了一聲,不知道那邊出了什麼事。
啪的一聲,電話突然就掛了。
皛皛正猶豫著要不要再打過去,想想還是算了,或許他正忙著。
過了二十分鐘,她正坐在榻榻米上發呆時,房門外響起很輕的敲門聲。
“皛皛?”
是康熙的聲音。
她連忙將門開啟,入眼便是穿著睡衣,頭頂一窩‘鳥巢’的康熙。
“你怎麼來了?”
“你都這樣了我能不來嗎,沒事吧?”他看到她時,眼裡只有濃濃的關懷。
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撲進他懷裡,他總是能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
“好了,好了,沒事了!”他哄著她。
他太過溫暖,暖得她眼睛都溼潤了,緊緊揪住他的衣襟。
房裡有景颯和安卉,他不方便進來,只好低聲問,“我們換個房間?”
這裡都被他包下了,有的是空房。
隔壁正好有間空房,他走了進去,開啟暖氣,然後用毛毯緊緊裹著她,將她摟進懷裡。
她貼著他的胸膛,頓時覺得安穩了,突然抬頭問道,“你這麼過來記者不會發現嗎?”她沒忘記他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
“我讓老耿裝成我,開車先走,等外頭的記者都上當了,我再借劇組的小貨車出來,放心,不會有人發現的。”
現在耿不寐正很苦逼的為了引開記者,不停的在馬路上繞圈子。
他捧起她的臉,“現在好點了嗎?”
她點了點頭,摩挲著他貼在自己臉頰上的手,“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杞人憂天了?”她指的是安卉的事情,“可是我真的很害怕,我怕失去阿卉,也怕失去阿景,還有你……”她沒有辦法忘記父母是怎麼死的。
這是她的心病,永遠都治不好的心病。
這一點康熙比她更清楚,所以一知曉她的不安,他就趕回來了。
皛皛並沒有外表看上去都那麼堅強,只要她認為重要的人,都是她的軟肋。
PTSD這種心理疾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好的,需要很長時間的治療,甚至可能是一輩子,其中最容易導致惡化的就是患者悶在心裡,不願找人開誠佈公。
好在她知道要找他,不是傻傻的獨自鑽牛角尖,為此他暗暗鬆了口氣,用力握住她的小手。
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