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沒有,聽說轉去的學校是寄宿制的,逢年過節也不怎麼回來,加上我們村子對私相授受,男盜女娼的事特別反感,這件事發生後,那家人經常被人指指點點,鄉里鄉親偶爾還會笑話那家人不自量力,說他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沒過多久,這家人就搬走了,我就再也沒見到過那個男生。”
“這個男生叫什麼?”
“叫楊簫,就是樂器的那個簫。”
“知道他現在住哪裡嗎?“
“這我哪裡知道,都是年輕時候的事了,你們要不來問,我都想不起來。”
皛皛點點頭,讓景颯記下。
景颯問道:“你覺得這個人和杜芙的死有關?”
“不是,但他和杜芙有過接觸,我覺得他應該對杜芙有其他的認識。”
“好,我電話李善功讓他去查查。”
既然和杜芙是同學,那應該也是個六十來歲的老人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查到。
皛皛看向黃招娣,繼續問道:“杜芙有沒有跟你說過她喜歡怎樣的男生?”
“沒有,反而是我老跟她說學校裡的男生哪個好,哪個帥的。”
這是很多花季少女的愛乾的事情。
“阿芙那個時候很喜歡畫畫,簡直是入迷了,根本對男生沒興趣,一到放學,就去鎮上的畫畫教室……“她頓了頓,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對了,說到畫畫,我想起件事,我記得有一回阿芙問我借錢,說是要買一副什麼畫。”
“借錢?”
“嗯!你們別看我現在這樣,我讀書的時候,父親做了一些小生意,賺了一些錢,我家挺富裕的,我上頭有兩個哥哥,我是最小的女兒,父親很疼我,所以會給我不少零用錢,阿芙問我借錢的時候,正好是剛過完年,她就問我壓歲錢拿了多少?那年我家生意不錯,父親給了我一筆很豐厚的壓歲錢,我就老實說了,阿芙就要我都借給她。”
“多少錢?”
“我記得是一萬多。”
這對高中生來說可是比鉅款。
“你借了嗎?”
“借了,因為阿芙說會加利息給我,讓我等半年,半年後就還給我,我見她很急就借給她了。”
“她既然說借錢是要買畫,那副畫你看過沒有?”
“沒有,我也不懂畫,只想著能幫她就幫她一下,也不怕她會賴賬,後來她也的確把錢還了!”
那時候她家境富裕,對錢沒什麼概念,又想著要幫朋友,也就很爽快的借了,對於阿芙最後到底有沒有買畫,她也不知道。
那個時候,她無憂無慮,每天想得不是什麼時候完成作業,就是上哪裡去玩,最嚴重的也不過是要怎麼才能讓自己考試及格。
其他的,她真的沒有去多想,每日都是混吃等死。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的性格,讓她日後受盡了磨難。
父親生意失敗,欠債累累,一家人頓時從天堂掉進了地獄,然後是父親積勞成病,撒手人寰,兩個哥哥自小被寵壞了,根本吃不起苦,不事生產,到最後為了聘禮就把她隨隨便便的嫁了。
婆婆尖酸刻薄,重男輕女,丈夫又是個對婆婆言聽計從的人,她嫁過去後連生兩個女兒,這日子也就愈發難過了,為了生兒子,她還改了招娣這個名字,好在後來她生下了小兒子,日子好過了些。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杜伯伯和杜伯母去世前兩個月!”
“那間畫畫教室叫什麼名字?老師是誰?”皛皛不確定這段往事是不是和案子有關,但一個女高中突然問同學借這麼多錢,她不認為會是買畫那麼簡單。
杜家是書香門第,家境又富裕,女兒想買副畫,對於這樣的家庭來說是件很高雅的事情,父母應該不會不同意,她卻特地問黃招娣借錢,這顯然不是買畫,而是另有目的。
又是在兩個老人去世前的兩個月……
時間線也有點很接近。
黃招娣努力的回想道,“這畫畫教室老早就倒閉了,名字叫什麼暢想畫室,具體記不清楚了,老師的話……”她搖搖頭,“這我就真不知道了。”
她從小就沒什麼藝術細胞。
景颯見皛皛問了很久,又一直站著,怕她累著,便提議先休息一下。
皛皛沒拒絕,該問的都問了,再問下去也不見得能問出什麼,她也需要時間將黃招娣說的這些細細整理一番。
兩人便決定先回璃山。
☆、Round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