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毫不隱瞞,全盤托出,“你一定會問,為什麼要把張志遙和魯嶽偉安排在同一天,兩人死的地方又那麼接近!”
“的確,雖然是兩棟不同的別墅,有一定距離,但難保不被發現共同襲擊你,這樣你就太危險了。”
她扯開一抹虛無的笑容,眼裡卻湧動著一股血腥,“因為我要這兩個人彼此聽著對方的哀嚎死去,所以殺他們的時候,我買了對講機,我要他們互相辱罵對方,互相踩低對方,同時向我求饒,就像他們同時對我做得那樣!你們不會明白的,被兩個男人同時侵犯的痛苦,你們永遠都不會明白!”
對他們恨之入骨的已經罔顧了可能的危險,那時的她只想報復,用最殘忍的方法報復他們。
“那麼任彥呢?”
陳怡鄙夷道:“他是最蠢的一個,我只要把折磨兩人影片給他看,就能讓他對著我求饒!”
“張志遙約你出來的那天,你假意答應後,就去了爛尾樓,你事先就準備好了一切,埋伏在那裡,你留的資訊,也讓你製造出了時間差,張志遙怎麼也不會想到你利用了他要殺你的心思,而對於一個滿腹仇恨的人來說,遲疑是最不需要的東西!”
“他一現身,我就從背後一棍子將打暈在地,他連反應的機會都不會有,我將他綁起來,脫光衣服……”她仰天笑道,“他醒過來的時候都尿了!”
“然後,你算準時間,去了另一棟別墅,如法炮製的對付魯嶽偉!”
她毫無殺人的愧色,驕傲的答道,“是!都是我做得!我在兩人身邊都放了對講機,讓他們可以彼此的聽到對方的求饒和哀嚎……哈哈哈哈……那是我這輩子最愉快的一天……哈哈哈哈……”
“任彥也如此?”
“他是個攝影狂,到了那種地方,高興的魂都沒有了,根本沒發現我就在躲在他身後!哈哈哈哈哈……”
那個破爛的遊樂園是很多廢墟攝影愛好者的天堂,她利用了能利用的一切,弱化了他們的注意力,出其不意的完成了她的復仇!
口供錄到這裡,其實已經不用再問下去了,但是看著在審訊室裡猖狂大笑的陳怡,皛皛只覺得難受,景颯更是如此,早就倉惶的跑出了審訊室。
突然,陳怡小心翼翼的看向皛皛,“你答應過我的。”
“他們不會知道你的存在!我保證!”
她又笑了,不猖狂,不跋扈,只是對著她感激的笑。
“我還有一個要求!”
“你說!”
“我想要一張女兒的照片!”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但在有限的生命裡,她想靜靜的看著女兒,死也無憾了。
“閔清河呢?”皛皛一直想問她,這個丈夫她難道不思念嗎?
她臉上的笑容變得飄渺又虛幻,定定的看著某個方向,像是在回憶什麼。
良久之後,她說道:“不用了,小影說過,他經人介紹,認識了一個很好的女人,和他一樣是個小學老師……”
“不後悔?”
她眼裡只有堅定,“永遠不!”
皛皛走了出去,即將關上門的剎那,她終於落下了眼淚,一種強抑制著又終於抑制不了的哭,一種撕裂人心的哭,哭在夜色籠罩的審訊室裡,哭在剛剛她還猖狂笑過的小屋裡。
皛皛站在門口,輕輕將門關上,隔絕了那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彷彿是從她靈魂深處艱難地一絲絲地抽出來的哭聲。
願悲傷恐懼能夠過去,事外之人更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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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破曉的時候,皛皛心情沉重的回到家,一夜無眠,她一點沒有睏意,只覺得一種無法甩脫的痛楚壓在她的心頭,她開啟門,腳剛踏進去,就發現屋裡不對勁。
桌上竟準備好了熱騰騰的早餐,一看就是剛做好的。
“回來了?”
她一愣,看向從廚房裡走出來的康熙。
康熙將熱好的牛奶放到桌上,笑容可掬的接過她手裡的包,順便拍拍她驚愕的小臉,“我可不是田螺姑娘,會從抱枕裡跳出來給你做早飯!”
“你怎麼回來了?”她剛才真的以為他是從抱枕裡跳出來的。
“哦,想回來就回來了!”他說得好不悠哉。
皛皛皺眉,“你的戲呢?”
他揉揉她的發心,“我晚上就會回去,就呆一天!”
“你不累嗎,這麼來回跑?”沒見過那麼喜歡當空中飛人的人。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