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大小姐?”大小姐不該是席明玥嗎。
“是淑桐小姐的女兒,端木皛皛。”
聶醫生立刻就明白了,大小姐原來這個意思。
的確,若是席淑桐還在席家的話,所生的孩子必定會是姓席的。
他立刻轉身脫帽對皛皛致敬,“現在還不好說,還得看醫院的檢查結果!”
“以你的經驗呢?”
“要是急救做得好,最遲明天晚上能醒過來。”
“明天晚上……”皛皛低下頭,再次看向席士漓,“你聽到了,你的罪行,就算我今天問不出來,最遲明天晚上也能見分曉。”
席士漓抖了抖,臉色白的像是全身的血液都被抽走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在場的人都是見過世面的,自是看出端倪來了。
“老頭子!”席士漓的老婆跑動他跟前,“你倒是說話啊,說不是你乾的。”
席士漓抬頭,面對白髮蒼蒼的妻子,他仍是說不出一句話。
“老頭子……”
面對妻子的呼喊,他只能低垂著腦袋。
“不,不,不可能是你乾的,你一定又是替頂定罪了,對不對?”她搖晃著席士漓,回頭看向三叔公和其他幾個宗伯,一一指過去,“一定是你們,一定是你們做了虧心事,不想受罪,又讓他替你們頂罪,對不對!”
“柳萍,你這是怎麼說話的,什麼叫又讓他頂罪,這可是他自己乾的缺德事!”五姑婆斜眼看著她,眼神裡是滿滿的不屑。
席士漓的妻子,叫單柳萍,在席家她看著是主子,但地位其實比丫鬟還不如,不為什麼,就是因為她嫁的是席士漓,一個懦弱的男人。
但,這個男人卻從來沒虧待過她。
“不,一定是你們!”單柳萍紅著眼睛,充滿了指責的眼神利刃一般的射向這些站在眼前看似光鮮亮麗的人,在她看來在他們光鮮亮麗的外表下,其實比禽獸還不如。
“你是瘋是不是?”三叔公戾氣的吼道,“滾一邊去,這沒有你說話的位置。”
“不!我要說,如果今天你們沒人敢出來自首,我就把你們做過的那些醜事都說出來!”
“你……”三叔公舉起柺杖就要抽打下來。
皛皛一個箭步衝了上去,飛起一腳,將柺杖踢飛。
三叔公嚇到了,沒站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剛要批判皛皛的行為,她卻已經站到了他跟前,睥睨著他,“雖然你是老人,但不代表你有隨便毆打婦女的權利,再讓我看到一次……”她蹲下身,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
三叔公整張臉都白了,兩隻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的看著皛皛。
“你別不信,我說道做到!”她掰弄著手指,發出咔咔的聲音。
她看起來就像個女魔頭!
三叔公坐在地上頓時就不敢動彈了。
這種欺善怕惡的老頭,就該這麼恐嚇一下。
皛皛抬頭又看向一群老頭老太,“你們也一樣!”
她面對過太多窮兇極惡的歹徒,這些老人在她眼來,就是小白兔,她隨時可以釋放一點殺氣,震懾他們。
在殺氣凝結的眼神下,誰敢動,全都站直了。
“柳萍……”對於至始至終護著自己,信任自己的妻子,席士漓內心無比的感動,很早他就知道,她嫁給他,真是太委屈了,可她從來沒有怨過,唯一的一次埋怨,也就是他要將兒子送給席士毅的那次。
幾十年的夫妻,他知道,只要他不承認,她的妻子一定會捍衛他到底。
因為這樣的事情,已經太多次了。
他懦弱了嗎
不,他一點不懦弱,他只是不想去爭,他只想平平安安的過日子。
奈何,上天不給他這個機會。
在其他兄弟長輩眼裡,他的與世無爭被誤解成了懦弱無用,在席家,從來不是論德,而是看誰官做得大,越大越有理,越大越有德,而他這個無心官場的人,就成了個笑話,成了席家最沒用的垃圾。
但垃圾也不是沒用的,至少可以用來遮掩這些所謂的大官做的那些壞事,一次,兩次,三次,為了能讓妻子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他只能忍。
可是今天,他忍不了了。
他的妻子,他要自己來保護。
失去了皛皛鉗制,他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單柳萍,立刻扶住他,“士漓……”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站得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