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刻他沒工夫去找劉側妃的麻煩,劉杜氏一張口,如同抽絲剝繭,剩下的只需審問陸奎便得了。
陸奎此等情形,已是難逃一死,頹廢在地,面色蠟黃。
“說吧,手眼通天的陸大人,誰給你的本事,動朝堂官位!”
陸奎張口,人人自危,事關買官一案牽扯的名單,實在是太多,問到最後,就連正在審案的劉大人也難逃受賄名單,更遑論門客甚多的齊郡王了。
牽扯太多,這案子更難,後面又傳來口信。
“太子殿下,長公主有話,‘何不問問九門提督與官大人,何人告密,告密者如何得知,意欲何為’。”
一層層,一件件,審問下去,抓出的人越來越多,名簿上從六七品的小官,已經牽扯到了四皇子。再問官術何人密告,說來的結果是,齊郡王府下的掌櫃之一。
後宅爭寵吃醋,竟成了刺向齊郡王的一把利劍!
太子與昭華公主都摩拳擦掌,準備給四皇子一系來場轟轟烈烈的痛擊。
周皇后卻不允:“為時過早,為時過早!”
☆、第九十四章、請廢太子
“母后,難不成就這麼讓齊郡王逃過去?那我監審此案,豈不是愧對百姓?”
太子發問,昭華心裡亦作此想。
周皇后最近心情身體都康復的不錯,只是面色不見紅潤,“你們二人,就是太過急切,恨不得頃刻之間將所有事兒撕擄乾淨。有些事需得徐徐圖之,齊郡王如今憑藉的只不過是你父皇寵愛,待到日後,怎麼收拾,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何苦非要在這個時候扎你父皇的眼呢?”
“這等事情,父皇還會包庇齊郡王?”
周皇后淡淡一笑,手中捏著一串菩提珠,“齊郡王又沒直接參與買官賣官,頂多是收了這些人的賄賂好方便這些人做事,與其逼他到絕境,不如寬宏大量一些,放他一馬。”
“兒子不甘心!”
“不甘心你也給我收起你那點心思!”周皇后這句話可算是十分嚴厲,“安安穩穩做你的太子,千萬別橫生枝節!”
昭華道:“咱們聽母后的。”
太子雖然偏執,但也知道周皇后所言不假,只得熄滅想一舉擊敗齊郡王一黨的心思。
但是他不作為,齊郡王卻開始動作了。
第二日早朝,就此一事,太子不說,自然有御史以及其他官員參奏。
齊郡王自然要喊冤,口口聲聲有人誣陷,他並不知情。
衛親王道:“齊郡王不知情?可是根據陸奎所言,他只不過是從中周旋,上面負責的吏部尚書,還沒受刑呢,先雙手奉上了賬本,最大數目就是歸你齊郡王府所有。”
齊郡王一朝有罪,連三皇子都忍不住落井下石了。
太子掐了掐手心,強忍住開口**。
衛親王此言一出,瑞親王看著跪在地上的侄子,也有些心疼:“哎呀皇兄,臣弟也收過底下人孝敬的銀子……”
“你給朕閉嘴!”
歷朝歷代,皇室中人總是有些特權的,底下人孝敬,皇帝即使知道,也會睜隻眼閉隻眼,打個哈哈就過去了。
但是買官不同!
國家若是亂了,皇帝自問百年之後,估計會被皇陵裡列祖列宗給抽死。“光是吏部尚書、侍郎奉上的賬本,就‘孝敬’了你齊郡王數萬兩銀子,古董花瓶,字畫珠寶更是不計其數。你說你不知情?不知情,你敢收這麼些銀子嗎!”皇帝怒極,從龍椅上霍然站起,幾步邁下來狠狠踹在齊郡王胸口。
“父皇息怒!”
“皇上息怒!”
“息怒、息怒!朕怎麼能不怒,你敗的是朕的江山,亂的是朕的朝政,坑害的是朕的子民!”皇帝被氣得額角沁出汗珠,衛親王趕緊跪下,“兒臣奏請父皇,嚴懲齊郡王,以儆效尤!”
皇帝並沒說話,而是轉頭看向太子:“太子,今日怎麼一直不說話?”
太子斟酌道:“兒臣以為……”看了看義憤填膺的諸位大臣,又看了看怒極的皇帝,權衡一下週皇后的話,咬牙道,“兒臣也以為,涉案官員,當斬首。而皇兄——當嚴懲!”
齊郡王此事,不嚴懲不足以平息民間說辭啊!
殺了那麼些官員,可是背後的靠山安然無恙,買官一事,難以止住!
“臣等附議!”滿朝居然沒一個反對的聲音,就連平素齊郡王的熟人、部下,都一面倒的支援衛親王和太子。
顧侯爺冷眼看著,心下微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