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與父親商議,只是才出了這事兒,便急哄哄將她除名……”
未免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
朱承瑾道:“姐姐不說,李尚書不說,誰又知道她是剛被除名,還是早就被除名了呢?日期更改,不過是動動筆的事兒,姐姐想必能辦好這點小事。”
“那妹妹進宮是……”李嫻自然不會覺得自家知道的事兒,皇宮裡太子一系會不知道,周皇后何等厲害,外面風傳她要死,笑話,十幾年前就有傳言說周皇后身子不好,幾年前就說要死,到現在不也是活著嗎?
“若我猜的沒錯,太子得知了這個訊息,必然會第一時間去和皇上請罪。有些事兒,他說出來,與別人讓皇上聽到,效果可是兩碼事兒。我則是要進宮看望皇祖母,順便奉她老人家的命令送幾冊經書給悅寶林。”朱承瑾收拾妥當,與李嫻兵分兩路。
崔然道:“主子要去見悅寶林?”她與朱承瑾一起坐著馬車進宮,
朱承瑾靠在腰後軟枕上,比以往都要貼合她腰間弧度,舒服道:“姑姑怎麼看這事兒?”
“主子還是別去見了,只陪在太后或是皇后娘娘身邊,先看太子如何處理此事。省的您去見了悅寶林,再將您也牽扯進去。若是太子處置的好,悅寶林也不是李家人,那這事兒,便是有人故意針對太子。若是太子沒處理好,您再與皇后娘娘商量著來,看情況而定吧。”崔然不愧是宮裡出來的,處事謹慎小心,絲毫不給別人留把柄。
朱承瑾思量一會兒,道:“姑姑說的,不無道理。”
周皇后知道的比這些人早許多,可她硬是壓著不準太子去辯解,不準昭華說出去,只是淡淡一句——“時機未到。”
直到今早,周皇后收到一封密信。
檀香嫋嫋,字跡清雋。
周皇后含笑讀完信,這才對太子道:“去找你父皇認錯去吧,下次謹記,禍從口出。你還並非能說黑即黑,說白即白的身份,更要注意。”
信是清塵寄來的,上寫四字,“見信既成。”這是最主要的四個字,餘下篇幅,全是問候周皇后身子如何,情深意切,寥寥數語又如何能體現完全?只能管中窺豹見其一二罷了。
太子並不多問,少年老成,眉宇間俱是讓人捉摸不透的神色。躬身道:“是,母后好好休養,兒子去了。”
皇帝正盯著面前的衛郡王,目光陰沉沉,直看的衛親王額間沁出一片冷汗,皇帝才開口:“你是說,太子曾說,悅寶林與四皇子有染?”
“兒子不敢胡說,”衛郡王雙膝跪地,誠惶誠恐,“太子在御花園裡,端雲妹妹帶著悅寶林去找四弟,太子所以有此一說,兒臣……”
他話剛說完,殿外便唱喏——“太子殿下到——”
皇帝面無表情,冷冷道:“宣吧。”
太子身著杏黃四爪蟒服,身型並不瘦弱,態度從容,給皇帝見了禮後與衛郡王點頭致意。
皇帝隨手翻開一本摺子,並不看自己兩個兒子,道:“太子來所為何事?”
“兒臣前來請罪。”太子一撩衣袍跪在了衛郡王前面的地上,“最近市井傳言,居然流傳到了朝堂後宮,雖說只是流言,到底是兒子言語不當,前來與父皇請罪。”
“太子所說,是什麼事兒?”皇帝抬眼,看的卻是衛郡王。
“父皇知道,兒臣與端雲素來愛鬥嘴,恰巧有一日她帶著父皇您後宮中的悅寶林去見四皇兄,兒臣覺得不妥,便說了她幾句。誰知道如今居然傳出兒子說,悅寶林與四皇兄有染?”太子頗感荒謬,道,“誰不知道這後宮是母后看顧,難道兒子會說出這種話來打母后的臉嗎,更何況,四皇兄雖說行止失當,孝心卻是毋庸置疑的,怎麼會作出這種事情。但是此時歸根結底也是由兒子引起,兒子懇請父皇,徹查此事!”
太子不給衛郡王開口機會,繼續道:“此事不僅涉及兒臣,也汙衊了四皇兄,這可是穢亂宮闈的大罪名,也不知有心人到底要以此事做什麼文章!”
“朕一向以為,你與老四關係並不好啊,太子。”皇帝隨口一問。
太子亦是隨口一答:“父皇,當初兒臣請求懲治四皇兄,只是因為四皇兄有違國法,並非無兄弟之情。如今,兒子與四皇兄同時被汙衊,豈可只顧自己脫身,而陷四哥於險境。”
皇帝冷若冰霜的面龐融化些許,露出一絲笑意,“這事兒,早就有官員參了上來,朕覺得荒謬一直壓著訊息,只是最近幾日不知是誰,”說到這兒,他重新掃了一眼衛郡王,“是誰放出去的訊息,居然攪得朝堂後宮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