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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數聽在耳裡,感覺今日這撥海寇看著像是極為難纏的樣子。

如此一想,她不禁全身直冒冷汗。

近些年裡,每年她都會固定在這個時節隨她爹出海,航線固定,時長也固定,只在大梁的海域邊沿至南洋一帶遊歷三兩月便回。

而錢乙與她爹是老相識,每回出海甚至都無需他們父女親自跑去衙司備案,錢乙就會把一應事宜幫著提前操辦了,所以搭錢乙的船不僅舒適安全,還非常省心!

以往出海途中也會遇到海寇,但因為有錢乙在,所以每次都有驚無險、逢凶化吉。

這回……會不會是由於兩下離得還遠,海上又有濃霧,海寇沒有及時認清這艘船也不定。

如是一想,蘇蘇收起驚慮,起身開啟窗,伸出頭朝前方探看,但是遠處盡是白霧,根本看不到所謂盜船的船影兒。

縮回身子,她呆呆地盯著坐榻下一隻一尺來見方的雕花胡桃木箱。

裡面滿滿得都是前朝古幣,憑著這些古幣,便可以與南洋三佛齊、安南、彭亨等國的土著商人換取質地上乘的珠玉、象牙、犀角、玳瑁、珊瑚以及各種希罕香料,什麼檀香、沉香、降真香、乳香、龍涎香等等。

而這些在中原雖然也有,但要麼價格奇高,要麼質地欠佳。也正因此,她爹才會不惜長途跋涉跑去南洋淘寶,順帶增加見識。

做他們這一行,閉門造車最不可取,只有不斷推陳出新方能製出最受青睞的飾品,方能在業內站穩腳跟。

設若想出新,就必須得多走多看多學。

沾了親爹的光,幾年來她遊歷過許多地方,確是獲益匪淺,儘管每次總免不了吃下很多苦。

出海麼,不僅吃喝用度不方便,最最遭罪的還屬她這一身嫩皮子,即便小心不帶小心,可還是會經常曬脫皮,然後一回到家即被她孃親痛斥一頓。

可吃苦就吃苦罷,偏有類似海寇這樣的匪人,專事打劫商船,每次都弄得大家心驚膽戰的。蘇蘇鬱憤地抬腳踢了踢寶箱,暗暗恨道:海寇是吧,不過為了錢財,大不了這些通通給你們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何況這一箱錢幣於蘇家來說不過九牛一毛!

想到這箱古錢馬上就要轉手別人,蘇蘇很不甘心地對著箱體再踢了兩踢,爾後肩膀一耷,心情抑壓:只可惜白折騰了這麼一趟!以後還不知有沒有機會再出來!

一個人靜靜呆了會兒,突然甲板上傳來一陣騷亂,她再坐不下去,拉開艙門,穿過通道,幾步衝上臺階,準備到甲板上一探究竟:到底何方神聖,唬得堂堂錢大副都聞風而逃!

第002章 遇劫

到達甲板,因她爹叮囑再三讓她老實呆艙裡,所以蘇蘇只站在階梯口,不敢再往前。

此時,船上除了二十多名水手呆在底艙內,包括船客其他所有人全部聚到了甲板上。

蘇蘇一眼就看到站在第一排的蘇齊徽,他身前即是船主錢乙,錢乙正面朝著眾人,雖神情緊張但聲音如往常一樣高揚:“諸位兄臺,我錢某人有什麼能耐,你們心知肚明,今兒個若不是當真碰到硬角色,錢某斷不會走這條路!呶——”

錢乙伸手指向身後西南方向,接著道:“那幫海寇錢乙以前沒有打過交道,瞧樣子大有來頭!在沒有十足把握之前,咱們走為上!若實在跑不過,被他們追上,咱們也不能束手待斃,我這船上有二十來個船衛,還藏有現成的武具,為了早做防備,請各人上前來各挑一件兵器!”

一聽這話,船客中就有人先急了,嚷道:“錢大副,那船離得遠,你怎知來船便是海寇?萬一只是有求於咱們的呢?”

“呵!時全兄,你也忒小看錢某人!若連這個都判斷不了,錢某在海上真是白混幾十年了!”錢乙十分篤定自己的判斷。

不早一天不晚一天,偏撿這麼一個大霧天,又不鳴哨,也不吹笛,就這麼悶不吭聲地突然出現,不是海寇還能是什麼?

“來了,追來了——”

不知誰當先叫了一句,眾人聽聞,不約而同地扭頭望去,蘇蘇站在後面,聽到是徽州老鄉劉常喚出聲,此時,她也踮著腳尖伸長脖子。

這一看之下,所以人都怔在原地,來不及驚呼,來不及逃躥。

錢乙眼中更是惶恐一片,剛才明明離得還遠,怎麼片刻間就趕上來了?

十丈之外,霧氣繚繞中,一艘巨大樓船的輪廓漸漸顯現…

直到船首的祥雲雕刻映入眼中,船上眾人才如夢方醒,醒來便即方寸大亂。

好在錢乙經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