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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聶氏忙道:“這糧食發了黴我們也不清楚,都是那幫刁民以次充好來騙錢,說到底,我們也是受害人!”

“住嘴!”餘氏衝她一呸,“你還有臉說人家刁民,若不是你們出的價錢太低,人家能拿發了黴的糧食給你們嗎?若不是你們也想從中獲取高利,能去買這些糧嗎?還說人家是刁民,我看你們就是刁民!”

聶氏被罵得啞口無言,幾次張了嘴都沒話說出來。好容易等餘氏氣哼哼在榻上坐下了。才支吾道:“大嫂起先可不是這態度,這賺餉糧錢本就是有貓膩才有錢賺,這要是都拿高價買好糧去,咱們不樂呵了麼。大嫂如何竟全怪起咱們來?”

餘氏驀地把頭扭轉。兩眼銅鈴也似地瞪著她。她連忙又道:“大嫂真是太心急了。此番既是太子主事,那咱們大老爺豈不更安全了麼?您難道忘了,太子殿下當年奉命南巡的時候,大老爺當初可做過他的親隨。後來雖然進了六部任職,可老交情還在,太子不會不念舊情的。”

餘氏一聽,臉色凝住,眉心的死結也漸漸放緩,不錯,十多年前太子南巡的時候。何蓯立確實是他的親隨。也正是因為這次出京。他才認識了許娘,從而有了如今的琉璃!後來雖然被調去了六部,可何蓯立與東宮也始終有著隔不斷的聯絡。偶爾她也會聽他說一兩句太子與慶王之間的矛盾,沒想到一急之下她竟然忘了這層!再有,這聶氏的親爹不也正是大理寺卿正卿麼,此次前往邊關的人也有大理寺的人,聶正卿莫非會袖手旁觀?

如此看來,何蓯立此事倒的確有可能化險為夷了!

她斜眼橫了下聶氏,經她這一提醒,心情倒也確沒方才那般焦急了。但是卻仍不能放過她:“話雖這麼說,到底結局還未知,大老爺若當真逃不過去。你們也休想安生!”

聶氏嚥了嚥唾沫,陪笑道:“這個自然,但大老爺多少大風大浪都過去了,自會吉人天相!”

餘氏哼了聲,自顧自喝起茶來,也不讓她坐。

聶氏落了個沒臉,想這黴糧害死了一千多人,聖上盛怒之下,何蓯立終究能否安然無恙也沒把握,餘氏真要鬧將起來,只怕有可能把責罪全推到自己身上,到那時莫說自己姐弟,只怕連自己那正當著大理寺卿的爹也要受牽連,到那時可不就是受餘氏幾句罵的事兒了。

因而一面思量著,一面見餘氏仍舊臉色不好,手指在袖子裡掐了手背半日,便就出聲道:“太子便是念舊情,也得用錢打點。回頭我便拿三千兩銀票出來,便當是給大嫂的賠罪,還請大嫂莫再計較我這回。”

餘氏舉著杯子頓了頓,片刻後眼皮垂下來,哼道:“三千兩?”

聶氏微怔,咬了咬牙道:“三千兩太少的話,便就五千兩如何?到如今兩批糧我也就分得五千兩,還請大嫂見諒。”

餘氏放下杯子,眼睛望向了別處。

聶氏胸脯起伏著,無奈道:“若是還不夠,如今便給五千兩,這事若平安過了,將來還有糧要送的話,我便分一股給大嫂,如何?!”

餘氏這才徐徐轉過身來,看了她一眼。

日偏西的時候餘氏派去宮裡打聽訊息的人才回來,但是卻也帶回了好訊息,何蓯立出宮了,而且居然不曾受到聖上發落。餘氏等人一顆心終於落定,而聶氏也鬆了口氣,深覺不必因此而受餘氏及孃家兩面夾擊實在是樁好事。只是回房後翻起銀庫來時,看見那麼大一沓的銀票幾乎要全部白送給餘氏,又不免咬牙切齒在屋裡發了好一陣狠。

因著琉璃交代,故而老太太竟分毫不知這訊息,只在何蓯立回府後琉璃覺著安全了,才跟老太太提了提。哪知老太太竟然冷哼幾兩聲,說道:“她們簡直是不知死活!”等老太爺回來,便跟他關了門議此事去了。

至於餘氏聽到何忠傳話後立即喚去了聶氏,且將她關在屋裡大罵了一頓的訊息琉璃也有聽聞,琢磨了一番也猜出個**不離十,原料著何蓯立此番只怕要遇上點麻煩,可沒想最後竟然安然無恙,再一想,那聶氏的父親正是大理寺卿,而何蓯立也陪著太子南巡過,這二人正巧經辦著此事,要想出大事也難。

翌日早飯後,老太太把梁氏齊氏也遣了回去,單留下餘氏聶氏在房裡說了好一會兒話。餘氏出來時琉璃見得她臉色很不好,一看聶氏也是,不過卻還稍好些。琉璃進房後老太太坐在榻上出神,等她走近了也未曾發覺,琉璃正要輕喚她,她卻忽然道:“何府這棵樹,遲早要被她們這些人蛀倒!”

琉璃見她面色哀悽,也不敢多問。

近來因著老太太的病,有時候也會想想自己以及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