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了厲害處,也不由得心下一凜。
聖上幾次讓人調查餉糧之事,可見也是極重視這事的,要鬥垮何毓華就得從根源上斷了她的後路,她怎麼能讓何蓯立與餘氏輕輕巧巧就這麼逃脫罪責?何況,何蓯立當年以權謀私,結果險些害得祈允灝在沙場送命,不管怎麼說,沒有祈允灝就沒有她的今日,而事情敗露後祈允灝也遲早會向何蓯立報仇,就衝著當年何蓯立踢她的那幾腳,還有答應把她送給毓華當陪嫁的份上,她也得先趕在祈允灝之前,先讓何蓯立與餘氏死在自己手上不可!
239 決心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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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吐了口氣,看向季小全,季小全定定站在下方,神情也透著十分鄭重。
琉璃知道這個人不是好馴服的,今日會跟她起說這個,也帶點試探她能不能領會其中厲害的意思,若是她不能,自然也就沒有後話了。於是道:“最近你有沒有跟何府的人接觸?他們四夫人這些日子過得如何?”
若是她領會不到,便就不會在沉默良久之後突然問起聶氏來了。
季小全聽得她這話,目光立時閃了閃,然後低頭下去,拱手道:“小的聽說,何府四夫人近來也過得不甚好。”說完又抬起頭來,看了眼又恢復了鎮定,淺淺抿茶的琉璃,再將頭迅速低下,緩緩說道:“奶奶心思縝密,膽識過人,令小的由衷佩服。”
這心思縝密也就罷了,大家都不蠢,都明白彼此心裡想什麼,倒是這膽識過人,只怕也是因為她在南城門跟太子幹架之事罷?
看來,她這擅斗的形象還真是深入人心了。
不過,這倒也算是一收穫,要放在以往,這小子多半是藏在心裡不會說的,就算有事非說不可,也會借蕊兒的口轉達。能跟她說這麼多,說這麼深,也從一定程度上表示了他對她的信服度。
琉璃揚唇端起茶,與蕊兒道:“代我送送季管事。”
蕊兒送了季小全回來,見琉璃在欣賞這次帶進來的大蜜桃,走過去與她道:“聽方才奶奶這意思,可是當年那事兒還沒了?”
琉璃拿了個蜜桃在手裡,嗯了聲,沒答話。這回賴五不但讓季小全帶了些瓜蔬,莊子裡種的兩棵桃樹果實成熟了,便也摘了兩大筐子送來。個個通紅飽滿,看起來就味道不錯的樣子。
“咱們院兒留一筐,然後往榮熙堂,三爺屋裡,大姑娘屋裡都分些去。”琉璃放了桃子。拍了拍手說道。
何毓華那裡就免了。倒不是她真小氣幾個桃子,而是吃的這東西太招人下套了,雖然也不怕她怎地。可平白被她弄出個什麼來也很煩人不是。
蕊兒她們都知道這層,當下就將一筐子蜜桃分了出來。琉璃等月桂海棠領著小丫頭們分頭去了,便往銅盆裡洗了手,擦乾淨道:“你讓桔梗兒回何府一趟,捎個信兒給四夫人,就說我約她明日在西湖樓喝茶。”
蕊兒會意,點頭道:“那我回頭就讓範管事去西湖樓定個位子。”
傍晚時琉璃正好從榮熙堂出來,剛出了院門我和,就在遊廊下與定北王迎面遇上了。琉璃連忙福身稱了聲“王爺”。定北王見了她鬍子立馬翹起,打鼻子裡重重哼了聲,大步進屋去了。走到門內又豎著眉毛衝她指來:“我今兒才聽說你居然把你親爹老子的院子都給砸了,你倒是夠狠啊!合著你跟那混帳東西都是一樣的,都是不把親爹老子放眼裡的!”
琉璃原以為這事他早知道了,被他沒頭沒腦這麼一訓。倒是懵了懵,但很快她就恢復正常,欠了欠身說道:“王爺英武蓋世,哪能跟何御史那樣的人相提並論?將軍是王爺的嫡長子,是王府名正言順的宗子。也不是我那樣的出身能比擬的。”
定北王倒不妨她突然這麼直白地說出這麼些話,一時也愣了愣,再看了她兩眼,便又板著臉,扶劍進門了。
琉璃笑了笑,也回了朝慶堂。
祈允灝也回來了,金鐘跟鐵刃正在屋裡給他解甲,李行站在廊下,見得琉璃進來,立即彎腰稱了聲“奶奶”。琉璃點點頭抬步進內,到了門裡忽又停了,轉身道:“將軍還要出去?”
李行遲疑了下,回道:“將軍約了人下棋。”
下棋?琉璃打量他神色,知道定是慶王,便不問了。反而又出了門檻,與他說道:“有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上回段延山跟王爺告我的狀,後來也沒訊息了,不知道王爺怎麼跟人賠罪的?”
李行道:“奶奶在哪兒聽說王爺跟姓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