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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部分

賣鋪子。”

說到收租,就要順便說下琉璃那幾間嫁妝鋪子。她共有三間鋪子,一間是蘇姨娘給的,也就是紅袖與賈福現呆的那間胭脂鋪子,兩口子現任著掌櫃,經營的還不錯。還有兩間是老太太給她的,過門後她一清算,發現雖然貪墨的現象沒有,但是卻也沒什麼盈餘,那兩間鋪子地頭都不錯,於是索性就讓季小全在外給盤了出去,收些租金省事兒得多。而鋪子裡的人願意去莊子的就去莊子,不願去的就把賣身契給買回去,琉璃也不為難。

季小全所說的青廟衚衕的鋪子就是如今租給人做金器行的一間,在城東菜市口上,這一帶都是做買賣的地兒,聶氏那兄弟就是當初夥同她一道徵軍餉賺昧心錢的聶伯遠,不學無術,又擅取巧,聽說後來得了那筆錢,也置了幾個鋪子做起了生意,如今季小全說在那裡看見他賣鋪子,不知道有什麼蹊蹺。

就問:“怎麼回事兒?”

季小全道:“小的當時打聽了下,聽說是這聶大官人欠了人家一屁股債,才不得不把鋪子賣了。”

“欠錢?”

琉璃納起悶來。當初她從餘氏那裡搜出那本聶氏給她的帳本時,那上面記的數字就夠讓人瞠目結舌的,而餘氏收的還只是整筆款子的其中一小部分,大部份都歸這聶伯遠所有了,怎麼這幾年功夫,他倒還欠上了別人的債了?“是不是爛賭輸錢了?”

“不是。”季小全搖搖頭,說道:“具體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欠錢的債主彷彿挺有來頭的,並不是庶人百姓,而是跟京兆尹有關。那日賣鋪子的時候,那人也跟著他在側的,衣著很是華麗,一看就知不是一般人。聶大官人似乎有什麼把柄在他手裡,從頭至尾都很低聲下氣的,而那人頤指氣使,還對他說道‘就這麼點銀子連我的肚子都填不飽,還想填我們堂堂京兆尹的肚皮?’所以,小的才猜到這人來歷。”

琉璃眉頭愈發皺得緊了。聶伯遠竟有把柄落在京兆尹手裡,會是什麼呢?她腦子裡忽地閃過徵糧二字,如果說有什麼把柄落在京兆尹手中,而需要變賣鋪子封口的份上的話,那麼聶伯遠這事兒看起來絕不會小了。如果是大事,又還有什麼事比借徵糧納財的把柄落在人手上更大呢?

“你還發現什麼?”他盯著季小全,她知道他是個謹慎的,如果沒有絕對的可疑,是不會把這事兒這麼鄭重的說出來的。眼下就看他肯不肯向她和盤托出了。

季小全看了看她,開口了:“小的覺得這聶大官人挺可疑,於是等他把鋪子賣了,得了錢還給那人之後,就立馬趕到城南金倉去了。但是不知為何,他到了那裡後找什麼東西沒找見,然後就氣怒起來,對著倉牆拳打腳踢,咒罵著‘段志平你這狗賊,你竟然敢訛我!’那模樣,看起來十分崩潰。”

南城門是每年糧運的必經之地,於是官府也在城南設立了幾個大糧倉,這金倉就是其中一個,也正是歷年被用來專門囤放餉糧的地方。自打大軍回了朝,金倉也就沒用了,聶伯遠在這個時候急趕去那裡,不是為了消滅當初斂財的把柄又是什麼?

但是,“這段志平可正是你先前說的那與京兆尹有關的人?”琉璃問。

季小全沉凝了下,定定看著她,說道:“小的因為也想給奶奶確切答案,所以就去查了查,結果發現,這段志平不但是京兆尹劉宏劉大人的內侄,也正是都尉段延山段將軍的親兄弟。”

聽到段延山,琉璃手上杯子險些掉落地上!這敲詐聶伯遠那廝的段志平,就是那太子的狗腿,被她打得還沒能下床來的段延山?

京中這些官們扯起來都是親戚,這倒也不奇怪,只是這段志平既然有本事敲詐聶伯遠,那麼肯定也掌握著一些聶氏姐弟與餘氏及何蓯立合作斂財的內幕,否則憑聶伯遠身為大理寺正卿之子,即使是庶出,又怎麼會被個紈絝子弟要挾?

如果說作為弟弟的段志平掌握了徵糧內幕,那段延山又會不會同樣知道?

何蓯立曾經是太子多年的下屬,何毓華又是何蓯立與餘氏的女兒,更是定北王府的少奶奶,現任定北王夫人的長媳,這裡頭有著絲絲縷縷的聯絡,而末端牽著的還是定北王府所掌的兵權。

琉璃沒忘記長房裡翠玉苑的牌子還是太子親筆所寫,段延山作為太子的狗腿,自然能領會到這裡頭的輕重,多半會把這些證據呈給太子,而太子則不免會索性把這些個替何蓯立給抹煞了,因為這樣不但能保留何蓯立繼續充任他的黨羽,同時也算是賣了個面子給毓華與祈允靖以及梅氏,往後東宮要辦什麼事,他們自然就更抹不開情面了。

琉璃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