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上去不合規矩,可是隻要祈允灝不說什麼,誰又能說這馬屁拍得不到位呢?再從她們頭次露面到現在看來,含雪的禮數看上去處處都沒錯兒,讓人也抓不到什麼把柄,能做到這樣識時務,也就能看出她幾分心機。
琉璃吃完了半隻蟹,也就印了印唇,指著下方鈴蘭她們桌旁空出的一張小方桌道:“你們也去坐罷。”說著就著酒杯抿了一小口。這酒杯也講究,乃是西洋傳過來的,通體透明,渾像整塊水晶雕就的,深紅的酒液注在裡頭,看著便覺精巧可愛。正巧李行幾個人過來向祈允灝與她敬酒,她就也跟著多喝了幾口。
祈允灝回頭瞅見她兩頰緋紅,遂伸出手背去撫她的臉,說道:“你在吃藥,少喝點。”
李行幾個人見狀,立時扭過頭告退下去了。而他們前腳剛走,又來了批猜準了燈謎鬧著要賞錢的人,於是席上又熱鬧起來。
朝慶堂裡鬧翻了天,同為一座府內,出了門可就完全不同這世界了。
榮熙堂裡也在吃晚飯,定北王雄倨上首,看著席上悶頭吃東西一語不發的祈允恪與祈木蘭,再看看堂下立著跟木樁子似的一屋下人,不由得嘆了口氣。人老了,在邊疆看慣了生死,現在看著這滿屋子靜悄悄地,也覺得氣氛跟沙場一樣肅穆了。
梅氏看他嘆氣,放了筷子,說道:“可是今兒的菜不合王爺的口味?”
他不好說什麼,畢竟梅氏這麼些年帶著孩子在京中也不容易。於是沉緩地嗯了聲,指著面前的蹄膀道:“太油膩了。本來就肥,還放這麼多油做什麼?”想當初在邊關,時常別說油了,京中送糧不及時,就是連口飯都難到口。
梅氏怔了怔,說道:“這是王爺原來最愛吃的菜啊!”
定北王也訝住,再看這紅燒蹄膀,果然是從前自己最愛吃的。可是,為什麼現在看起來感覺完全不同了呢?他覺得,還是下不了口。
“沏碗茶來。”他放了筷子,說道。梅氏立即起身去了,祈允恪與祈木蘭也停下了碗筷,面面相覷。
定北王更鬱悶了,縱使是鐘鳴鼎繡之家,每日裡這麼悶聲悶氣地過著,過個節都提不起勁,又有什麼意思。
“你們吃吧,我出去走走。”
他起了身,緩步踱出廊下。
可是去哪兒呢?後園子裡現在也沒人,府裡不過節,下人們早湊成堆了,有家人一起的就回家,沒家人的也會有幾個私交好的,大晚上的他孤零零一個人去逛園子也不像話。
出府麼?別人都有家室,像他這樣年紀的,大過年的沒人陪著的又有幾個?年輕些的麼,他又真拉不下這個臉去人家家裡討嫌。
那還能上哪兒呢?
不知不覺,他已經順著廊子走到了大半圈了,再往前,就是東跨院了。
這時候遠處天空上騰地升起了焰火,照得半邊天亮了,看著倒是挺熱鬧的。
他忽然想起來,朝慶堂似乎也在關起門過節。也不知道鬧騰成什麼樣子了?
“王爺,聽說將軍和大奶奶在院子裡過節掛花燈,咱們要不要進去瞧瞧?”跟來的長隨探長頭往東跨院裡張望。說實話,誰不好奇朝慶堂眼下熱鬧成什麼樣了呀?聽說大奶奶可提前了十來天準備呢。他都見著範管事往院子裡採辦了幾回吃的玩的了。
定北王捋了捋須,下意識往前邁過門檻。可是到了朝慶堂院門外,一想起祈允灝上回在書房跟他大吵的事突然又停下來,拉下臉道:“他們都不曾來請我這做爹的,我幹嘛要自己去找他?”說著大步轉過身,揹著手又要走了。
245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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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隨急了,連忙跟上。
這時後頭院門忽然吱呀一開,裡頭走出一人來,用著爽利的嗓子說道:“把外頭燈籠都撥亮點兒!看著怎麼這麼暗!”緊接著就有兩個俏麗的丫鬟飛快地應聲進去了。而這人也看見了院外頭立著的兩人,不由呀了聲,說道:“王爺!”
定北王看見她,一時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了。
琉璃不過是藉機出來散散酒氣,順便消消食罷了,冷不防定北王帶著人在院外頭溜達,立時也怔了怔。不過,她目光往清寂的王府裡一溜,再往定北王臉上一瞅,很快就明白了怎麼回事。於是還沒等定北王回神,她就已經快步迎上前去:“媳婦這裡正要去請王爺來吃茶賞月呢,可巧半路就遇見王爺了,正好,就請王爺上我們院裡坐坐吧!”
定北王也知道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