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馬,浩浩蕩蕩往何府而去。
何府當然一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早有人不住地往門前大街上打探,鎮國將軍夫婦的車駕進了街口,何府便開了正門,放起了長長炮仗。
何蓯立由何江鴻何修原陪著迎出來,何樸松沒來。女兒女婿回門,本不須長輩親迎,但何府人深覺得罪不起這兩位,於是排場便往大了做,炮仗聲直放到進了正院才歇止。
自然是要先進正院拜見過老太爺與何蓯立等人,進了安禧堂,人頭湧動,各房裡的正經主子都來了,而蘇姨娘的身份使她不可能出現在這場合,浣華未出閣,有著祈允灝在,她也是不便出來相見的。
琉璃看著在座一眾人,這十來日不見,眼下看著倒覺著都陌生了似的,那些曾經狠狠著她的那些人,也不如印象中那麼高不可攀了。就連老太爺,她莫明地也覺得那股熱情裡多了幾分額外的殷勤,而何蓯立見著腰背挺得筆直的她,竟然也彎著腰避免與她直視。
原來在她那時看來權力如山的一眾人,也會有俯身下來的那刻。何蓯立與何廷玉何廷芳兄弟都坐在她面前,她坐在上方盯著何蓯立的頭頂,回想起那時被他親口答應賞給毓華當陪嫁的時候,那股冷絕的模樣,剎那間有些懷疑起許娘來,身為外公的獨生女兒,她當初怎麼會看中面前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
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這一刻,面對眼前對著自己與祈允灝各種賠小心的何蓯立,她再不能違心的說自己不虛榮了,眼下她面對的這一切,都一定程度上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沒功夫跟這些人做著無謂周旋。簡略的請茶過後,祈允灝被請去了吟松苑就坐談天,琉璃則起身去了倚壽園,這裡頭雖然空了,但她首次回來,還是得在這裡呆呆的。蕊兒先打頭來這裡張羅,而浣華也在這裡等著了,見了她,都飛步迎上,彎腰道:“夫人!”
227 怒砸何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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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不欲受這一禮,但是以新婦的身份頭次回來,按品級見禮,這也是規矩。
見了禮,浣華牽著琉璃的手,上下打量道:“真真是從上到下都不同了。真替你高興。”
倚壽園還跟她出嫁前一樣,就是少了她的東西,顯得空曠了些。這次回來丫頭們也還有些自己的東西要收拾帶過去,於是蕊兒她們忙碌的當口,琉璃便挽著浣華在堂中坐下,先從月桂手裡接過給浣華的贈禮遞給她。
是宮制的一副頭面,浣華接過來,看了看後交給采芹,回頭說道:“這東西可貴重了,七姑娘可也有麼?”琉璃道:“一樣的。”浣華這才放了心,拉起她的手來,笑道:“以前日日裡在一起的時候不覺著,這些日子竟總是想起你來,平白覺得枯悶了許多。”
琉璃笑道:“我也是。這不就趕著回來了麼?”
浣華看了她片刻,神色忽然凝重了,說道:“前些日子毓華也回來過,你可知道?”
琉璃這半個月都關著門養傷訓奴才呢,倒還真不知毓華在做些什麼。就算下人們知道,可她祈二奶奶要出個門什麼的,也正常得很,不見得特意來跟她稟報。看她神色不對,於是就道:“她回來做什麼?”
浣華嘆了口氣,道:“你頭次回門,原不該說出來讓你生氣的。可咱們倆的關係,我又斷不忍見你矇在鼓裡,我且問你。你拖了這麼些日子才回來,究竟是什麼緣故?按我朝律例,將軍再忙大婚也有七日假期的,如何硬是抽不出一日半日地回府來?”
琉璃見她問起這個。就知道瞞不過去了,想她也是訂了親的人,姐妹間也不避諱說兩句這個。於是就把事情前後簡略的說了說。但是對於她的話,又感到十分疑惑:“你單單地追問這個。是不是聽到什麼了?”
浣華皺眉道:“看來你是不知道。前幾日,毓華回來過,就為了你未歸寧的事特特地跟大老爺說了,然後大老爺又跟老太爺說了,然後他們都知道了。她說什麼因為你婦德不檢,所以才被婆婆罰跪,我自然是不信的,可是老太爺他們卻信了,私下說談這個時都把你跟杜睿聯在一塊兒……加上杜睿到如今還總不肯跟人定親。便愈發地令人猜疑了。”
琉璃聽著聽著就不免咬緊了牙關來。她就說嘛。這樁事有定北王與梅氏下令封口。王府下人是不會往外傳的,更不會傳到何府來,否則作為親家。何府若過問起來,他們怎麼交代?儘管何府不會有人去替她出頭。若不是有心人故意為之。浣華怎麼會有此一問?
“他們想怎麼著?”她沉了臉,說道。
浣華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