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部分災民湧入秭歸縣,尉遲將軍可是費了好多心思,才控制呢。”
“對啊,胡大人,你是用什麼辦法,這麼快將災情控制下來的?”燕恪也將全部注意力轉移到了胡三思的身上。
“這……”胡三思支支吾吾,明顯做賊心虛,“也……不是什麼好法子,就是開倉……放糧,設粥棚,施藥。”
“胡三思,你知道隱瞞災情是什麼樣的大罪嗎?”尉遲真皺了皺眉頭。
這幾日,他接觸了不少清河縣的災民,那些災民分明都說,胡三思不肯開倉放糧,這狗官竟然昧著良心胡說八道。
尉遲真冷著一張臉,說話的語調有些嚴肅,胡三思嚇得哆嗦了一下。
他哪裡知道,這次的災情竟然會鬧得這麼大,連涇陽關守將都給驚動了,往年,遇上災情,他也是像今年這般,隨便糊弄一下就過去了,上面根本就不會細查,要知道,尉遲真這麼不好糊弄,他就該好好設粥棚賑災了,現在,真是悔死了。
“胡大人,求求你,求求你放我哥哥出來吧。”這時候,一個穿著麻衣,十五六歲的年輕姑娘跑了過來,她沒看雲沫等人,撲通,直接跪在了胡三思的面前,一把抱住胡三思的腿,“胡大人,我哥哥病得很嚴重,求求你放他出來吧,我給你磕頭了。”
年輕姑娘一邊說話,一邊對著胡三思磕頭,額頭砰砰砰的磕在石板路上,沒幾下就撞破了皮,撞出青紅一片。
胡三思身子僵了僵,腿使勁一踢,將那年輕姑娘踢到了一邊。
“姑娘,你姓甚名誰,本官不認識你,你怎麼找本官要哥哥。”說話,他避過燕恪,雲沫,尉遲真等人的視線,狠狠的瞪了一眼身旁的衙役。
這群沒用的東西,連個人都看不住。
那年輕姑娘想是飢餓過度,身上沒什麼力氣,被胡三思一腳踢開,躺在地上半天沒動一下。
“胡三思,你身為清河縣父母官,如何這般對待自己的子民?”尉遲真瞧那姑娘可憐,眼神不悅的瞟向胡三思。
胡三思立馬辯解,“尉遲將軍,這姑娘突然衝出來抱住下官的腿,下官一時情急,才踢了這姑娘一腳。”
尉遲真沒理會他,直接走到那年輕姑娘面前,伸手扶了她一把。
年輕姑娘站起來,感激的看著尉遲真,“多謝將軍。”
尉遲真淡淡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你說你哥哥被關起來了,這是怎麼回事?”
“小女子姓江,單名一個舞字,就住在清河縣城東。”年輕姑娘回答了前面兩個問題,說完,視線瞟向胡三思,表情有些顯得害怕,“我哥哥……”
胡三思見江舞視線瞟來,避著尉遲真,遞了一個警告的眼神給她。
“我哥哥,他……”江舞嚇得哆嗦了一下,想說的話卡在喉嘍裡,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尉遲真感覺她在害怕,溫著嗓子道:“江舞姑娘,你別害怕,我是涇陽關守將尉遲真,有什麼事情,你直接跟我說。”
“將軍,你真是涇陽關守將,尉遲將軍?”
江舞緊盯著尉遲真,表情崇拜,眼神還有些傾慕,涇陽關離清河縣不遠,尉遲真的大名,清河縣許多百姓都知道,有尉遲真守著涇陽關,這些年,秭歸縣,清河縣,文縣,茂縣,金華縣才得安定。
“沒錯。”尉遲真點頭。
知道了尉遲真的身份,江舞膽子大了許多,堂堂一個將軍,品級自然比胡三思高了許多。
“求將軍替民女做主。”江舞撲通跪在了尉遲真的面前。
尉遲真再次伸手將她扶起,“江舞姑娘,有什麼事情,你直說無妨。”
江舞再不怕胡三思,眼神恨恨的掃了他一眼,對尉遲真道:“尉遲將軍,這個狗官。”說話,她伸手怒指著胡三思,滿臉控訴,“清河縣發生旱災,這個狗官不僅不開倉放糧,還命衙役毆打上縣衙府要糧的災民,可能聽說將軍您要來,今天早上,他突然下令,讓衙役逮捕了所有感染瘟疫的災民,也不知,將那些染病的災民關在了何處,我……”說到這裡,她擦了擦眼角,聲音有些哽咽,“我哥哥也在其中,他病得那麼嚴重,也不知道怎樣了。”
尉遲真聽完江舞的話,怒不可遏,“胡三思,江舞姑娘說的,可都是真的?”
“她……她胡說八道。”胡三思心裡緊張,臉色忽青忽白,“尉遲將軍,你千萬不可聽信這女子之言。”
“我信。”燕恪聽了半天,突然移步走向胡三思,他負手站在胡三思的面前,眼眸微微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