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已經查清楚了,錢監姬文與四海錢莊來往密切,查到的證據顯示,是姬文盜出戶部的錢模,交給袁無庸,再利用四海錢莊將假幣流通出去。”
燕璃把玩著手裡的青花茶盞,淡淡的笑了笑,挑眉,斜睨了無邪一眼,“無邪,你相信姬文一個小小的錢監有這麼大的本事?”
“不相信。”無邪毫不猶豫的搖頭,“姬權果然是隻老狐狸,竟然用姬文做擋箭牌。”
燕璃放下手中的茶盞,口吻突然變冷,“只要他是狐狸,總有一天,會露出狐狸尾巴。”
“吩咐下去,立即查封四海錢莊,銷燬所有假幣,還有,錢監一職空缺出來,立
缺出來,立即安排我們的人去頂上,另外,再安排人留意姬宏的動靜。”
“是。”無邪點頭,“不過王,姬權執掌戶部這麼多年,耳目眾多,咱們想安排人頂替姬文的位置,怕是有些不好辦。”
燕璃凝眉道:“其他時候,我們想安插人進戶部,或許不容易,但是現在,姬權正為假幣之事焦頭爛額,這個時候,是安插人進去的最佳時機。”
這次,就算不能將姬權從戶部連根拔起,也要斷了他的財路,斬斷他一條手臂。
無邪明白,抱了抱拳,“屬下這就去辦。”
大燕,汴都。
鳳棲宮裡,姬太后沉著一張雍容的臉,有些不悅的將下座的姬權盯著,宮女,太監全部被屏退,宮殿裡的氣氛沉得有些壓抑。
她盯著姬權看了片刻,極力壓制住心裡的怒火,口吻淡淡道:“二哥,不是我說你,你手下養的都是些什麼酒囊飯袋,這麼好的機會,竟都沒能除掉燕璃。”
“此次沒法除掉燕璃,想要再下手,恐怕難如登天。”
錯失了這麼好的機會,姬權也覺得惋惜,“太后娘娘教訓得是,是老臣太相信趙程了。”
“罷了。”姬太后很無力的揮了揮手,若不是還得靠姬家扶持,她才能坐穩太后的位置,她真想大罵姬權一頓。
“二哥,假幣一事,你知道該怎麼處理了吧,要不要本宮提醒你一下。”
“不必了。”姬權皺了皺眉,挑眉看向鳳座上的姬太后,“請太后娘娘放心,老臣知道該怎麼處理。”
“嗯。”姬太后輕輕“嗯”了一聲,身子斜斜依靠在鳳榻上,左手支著頭,右手揉著眉心,雙目微瞌著,好像很疲憊的樣子,“既然知道怎麼處理,便退下吧,哀家有些乏了。”
“請太后娘娘保重身體,老臣告退。”姬權看了姬太后兩眼,起身,輕步離開了鳳棲宮。
“叔父,您救救我,您一定要救救我。”姬權出宮打道回府,他乘坐的軟轎剛落在姬府的大門前,錢監姬文就跌跌撞撞的撲了過來。
姬權聽出是姬文的聲音,趕緊撩開簾子下轎,壓低聲音道:“你怎麼來了?”
姬文見姬權從轎子裡走出來,趕緊上前兩步,一把抓住了姬權的袖子,“叔父,四海錢莊流通假幣的事暴露了,您得救救我。”
姬權聽他說起四海錢莊的事,心裡驚了一下,趕緊左右看看,周圍是否有攝政王府的耳目,才小聲道:“有什麼事,咱們進屋去說,在大門口,拉拉扯扯的成什麼體統。”
他有些怪姬文莽撞,怒瞪了姬文一眼,沉著一張老臉,說話的口吻有些不好,狠狠甩了甩手,將自己寬大的袖子從姬文手裡拉了出來。
姬文知道自己貿然前來姬府,惹姬權不高興了,盯著姬權大步走進府,他趕緊跟了進去。
姬權將姬文領到自己的書房。
書房裡,姬文撲通跪在了姬權的面前,“叔父,您一定要救救我,我之所以讓四海錢莊往外面流通假幣,完全是聽您的話,幫姬家籌措軍餉。”
姬權盯著他跪在自己面前,嘆了口氣,道:“姬文,我知道你是為了姬家,但是,四海錢莊往外流通假幣的事已經敗露了,而且,攝政王燕璃的人已經掌握了你與四海錢莊來往的證據,叔父想救你,只是……只是叔父心有餘而力不足。”
姬文聽姬權說完,心都涼了半截,身子一歪,癱坐在地上,“叔父,你不能這樣對我,這些年,我盡心盡力幫姬家,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知道你盡心盡力為姬家,如果能救你,我和太后何嘗不想救你。”姬權伸手將姬文從地上扶了起來,說話的語氣變得溫和,做出一副惋惜的模樣。
“叔父看著你長大,怎麼忍心看你去死。”
為今之計,只能穩住姬文,勸說他,讓他心甘情願替整個姬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