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噼裡啪啦地往下掉。
“綠珠。”夙月將視線移向綠珠,輕輕喚了她一聲。
半年前,這丫頭餓得奄奄一息倒在醫館的門口,她不過是送了這丫頭一碗飯,這丫頭就這麼死心塌地地跟著她。
“小姐,你躺著別動,我熬好了粥,我餵給你吃。”綠珠端著粥到床前,舀起一勺子,靠近嘴邊吹了吹,末了,動作輕柔地喂到夙月的嘴邊,“小姐,我知道你在牢裡沒吃好,但是,你現在嗓子受傷了,必須吃粥,等你傷好了,我在給你做好吃的。”
“好。”夙月點了點頭,張嘴接過粥,此時此刻,她覺得,綠珠熬的粥,比山珍海味都美味。
雲沫在一旁,見這主僕倆感情這般好,勾著唇角,微微笑了笑。
夙月錯救了火蓮花,卻沒救錯綠珠。
一碗粥見底,綠珠將空碗放下,扶著夙月躺下,一邊為她蓋好被子,一邊抱怨道:“小姐,我就說那火蓮花不是什麼好人,你不信。”
“綠珠,你為什麼這麼說?”有關火蓮花的事,夙月是一點都不知情。
綠珠想起昨日,在城東街上,見火蓮花坐花車遊街的情形,臉上的憤怒之色加深,“小姐,背後陷害你的人就是火蓮花,那女賊火蓮花不止陷害你,還偷了你的火炎石吊墜,去城主府搖身一變成了公主。”
夙月聽綠珠說得不清不楚的,轉了轉眸子,將視線移到了雲沫的身上,“雲姑娘,到底發生了何事,綠珠為何說是火蓮花害的我?”
“綠珠說的是真的。”雖然這個事實,會令夙月很難接受,但是,該讓她知道的,再殘酷也必須告訴她,“那朱家的宋三娘並不是什麼咳嗽肺熱之症,而是患的肺癆,火蓮花估計是看出了宋三娘命不久矣,所以才買通了朱長勝與他娘陷害於你,還有,你身上的火炎石吊墜也是火蓮花偷的,那枚火炎石吊墜是當年,獨孤城的城主夫人親手戴在自己女兒身上的。”
“小姐,那火蓮花根本不是獨孤城的公主,你才是。”綠珠道。
一個接一個令人驚駭的訊息被夙月知道,夙月聽後,臉上的表情一會兒一個變化,一臉不可置信地將雲沫盯著,“雲姑娘,你說,我才是獨孤城的公主獨孤玲琅?”
十多年前,獨孤城被外族入侵,公主獨孤玲琅被劫持,這件事,她是知道的,不過,說她是獨孤玲琅,怎麼可能?
“千真萬確。”雲沫見她臉上全是不敢置信的表情,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覆,“那火蓮花估計是知道火炎石吊墜的秘密,所以才從你身邊將那火炎石偷走,她當上公主後,又怕你發現,揭穿她的身份,所以才這般急著,想殺你滅口。”
“小姐,你就醒醒吧,那火蓮花將你害成這樣了,你不要再相信她了。”綠珠跺了跺腳,有些恨鐵不成鋼。
咻咻咻!
三人正聊著,忽然幾支箭羽自小院外飛了進來,射穿了紙糊的窗戶,插在了屋內的柱頭上。
雲沫臉色一變,一把將綠珠拉到自己的身後,“躲好,危險。”
燕璃踢開門,護著兩個孩子猛衝了進來,見雲沫安然無恙,心裡鬆了口氣,“雲兒,外面全是弓箭手。”
雲沫眼神一冷,“定是那火蓮花發現我們救走了夙月,派人來殺人滅口。”
“這火蓮花真是喪心病狂了,青天白日的,竟然敢下令殺人。”綠珠一臉憤怒地盯著窗外。
“綠珠姑姑,那個女人可壞了。”燕子翎也是一臉的憤怒表情,“昨日在宴席上,那個壞女人還一臉花痴地盯著爹爹呢,好在爹爹坐懷不亂,沒有被那壞女人勾引。”
聽了小閨女的話,雲沫額頭滑落一滴冷汗。
坐懷不亂,勾引,這些詞到底是誰教小屁孩的,不過,現在情況緊急,容不得她想這麼多,當下將雲曉童,燕子翎叫到了安全處。
外面有六煞守著,而且,無邪的能力已經今非昔比,就獨孤城的這些弓箭手,根本就不足為懼。
雲沫腦中飛快地旋轉著,考慮了片刻,忽然對燕璃道:“夫君,你在這裡拖住那些弓箭手,我帶夙月去城主府見歐陽花蕊。”
憑獨孤玲琅再聰明,也想不到,她會在此時,來一個釜底抽薪,直接帶著夙月去見歐陽花蕊。
“嗯。”燕璃當下明白了她的想法,認同地點頭,“注意安全,有我照顧兩個孩子,你不必擔心。”
燕璃照顧兩個孩子,她自然是放一百個心。
商議好,片刻後,雲沫,無情攙扶著夙月,點了看守後門的幾名獨孤城的護衛,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