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這是公子專用的,請少夫人用這塊。”
姝草見麥穗兒不理會她的話,眼裡透出一絲鄙夷。走過去從梳妝檯的小抽屜裡取出一塊新布巾遞了過去。
麥穗兒看了眼隨後接過來放在一邊。
不是她不講衛生要和盛夏公用一巾,她是故意的。
“少夫人……。”
姝草還要堅持,麥穗兒擦完臉嫣然一笑,輕聲說:“姝草是吧,你家公子現在是我夫君,我用我夫君的毛巾洗臉不算錯吧。我們晚上可是臉對臉睡覺的。我知道夫君為大,這不我夫君用完我才用的嗎。”
麥穗兒柔聲細語的,一口一聲夫君,姝草臉色一變,慢慢退後。
麥穗兒見她退後,隨後將用過的毛巾搭在臉盆架下,笑眯眯的說:‘這塊方巾以後就我自己用了,明天夫君用新的。姝草。以前呢夫君沒成親,這洗漱服侍的事兒由你來伺候,現在我們已經成親,夫君是天,夫君的事兒就由我來做,以後你只需送來洗漱水就好。”
姝草眼皮動了動,不相信的抬頭看了看。
麥穗兒脫下了大紅喜服,換上了水紅色的衣裙。頭髮高高盤起,露出光潔的額頭,面板細膩柔嫩,挑花般嬌豔,一雙眉毛細細彎彎,眼睛純淨漆黑清澈見底。
心裡一凜,這個小新娘怎麼不似她想像中的土鱉樣子。
她快速的看了眼盛夏,他半閉著眼睛靠在椅子背上,似乎在養神。
微微低下頭附在盛夏耳邊提醒一句:“公子,該去給夫人敬茶了。”
盛夏睜開眼睛,剛才他偷偷地將血脈封住,此刻臉色蒼白,嘴唇沒有一點血色,兩隻毫無生機的眼睛閃著無助的光。
麥穗兒心裡一柔,這可不像是摻假,看起來好可憐。
忙將他扶起來,很體貼的問:“夫君,今天感覺怎麼樣?”
盛夏虛弱的笑了笑:“和平時一般,娘子昨晚睡得可好?“
就是這麼軟弱無力的蒼白一笑,麥穗兒感覺眼前一亮。
她忙說:“好。“
盛夏弱弱的低下頭任由麥穗兒幫他理好衣服,扶著他慢慢站起來。。
眼睛不由的對著她看了好幾眼。
昨兒晚上她確實睡的很好,一覺到天亮。
睡飽了的臉上容光煥發。
水紅的衣服更顯示出她的嬌嫩,眉目如畫很有靈氣。清麗的姝草就有點刻板,沒有生機。
他突然覺得有了點面子,就算是名義妻子,也得拿得出手。
嘴角扯起一絲不易覺察的笑,被麥穗兒扶著走出新房,出了院門。
姝草有點失落的愣了愣,隨即快步上前,走在前面帶路。
天氣有點陰,寒風冷冷的迎面吹來,麥穗兒扶著骨酥筋軟的盛夏,沿著小院前的碎石鋪就的小徑,去突出一截的明顯的大於作為新房小院的和闖堂正對著的套院。
黑紅色的大門,門匾上書寫著清秀的“德園”,門前幾株翠竹。
麥穗兒覺得有點奇怪, 大門外有氣派的門頭,卻沒有門匾,所以村民稱 這座大門為紅色的院落為紅院。
可是這個應該算是主院的門上卻有門匾。
德園,一定住著德高望重之人,一定是婆婆盛夫人。
姝草上前輕輕敲了敲門,一位穿著體面,體態微胖的中年女子笑容滿面的迎了出來,微微福了福,略帶慈愛的說:“公子,少夫人,夫人等候多時了。”
女子圓圓的臉龐,說話和氣,慈眉善目的。
盛夏無力的擺了擺手,費力地說:“莊媽媽。”
麥穗兒忙彎了彎腰,帶著真誠的笑意輕聲說:“莊媽媽,早。”
麥穗兒笑容乖巧,語氣真誠,吐氣如蘭。
莊媽媽愣了愣,忙笑著說:“少夫人早,請。”
她有點詫異,本以為這個小新娘什麼規矩都不懂,還打算偷偷告訴她一點,沒想到竟然很得體。
門檻還是很高,麥穗兒提起裙襬高高抬起腳進了院子,院子很大,一排五間的正房,走廊很寬,八根黑紅色的雕漆柱子宏偉的支撐著,兩邊廂房也各有五間。院子中間有個白玉欄杆圍起來的小花園,中心鋪著白色的大理石,放著一個雕刻著花型的石桌,旁邊配著四隻石凳。
正房是五間房子連通而成,很大很寬敞,地上鋪著百花圖形的地毯,花色圖形搭配很好。
屋子中間擺著一張紫檀木的方桌,擺設的全是講究的紫檀木雕花傢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