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進了鋪著紅地毯,包著紅門檻的大門,順著紅蓋頭的縫隙看見一襲紅色的袍擺,一雙穿著黑色軟靴的腳一顛一顛的挪了過來。
這就是她的盛夏了!
手裡拿著喜稠的一端,垂下眼簾看著那雙腳一瘸一跛的向前走去,腳下是耀眼的紅毯。
在喧鬧之中,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之後,被送入洞房。
麥姜氏扶著她將她送入洞房門口,就交給了一個女子,轉身去吃喜酒了。
一聲音順順的女子扶著她,輕聲提示:“腳抬高一點。”
她有點費力的抬高腳,跨過包著紅布的門檻。
這門檻可真夠高的,不好進啊。
她很迷信的閃過一個念頭,隨即放鬆下來,好進不好進,都已經進了。
“少夫人,您先坐著。”
身邊女子扶著她坐在床邊,輕聲說了句,轉身走開。
又聽到她說:“公子,您坐。”
接著聽到她倒茶水的聲音。
“公子少夫人,交杯酒倒好了,奴婢先出去了,等一會掀下蓋頭先喝交杯酒,公子少夫人百年和好。”
女子柔柔順順的輕聲說完轉身走了出去,轉身關好門。
麥穗兒坐在床邊,聽到蠟燭噼裡啪啦的聲音,心裡開始發慌。
接下來她的盛夏應該拿著喜秤來挑紅蓋頭。
可是新房內安安靜靜,除了蠟燭的聲音,別無它聲。
她悄悄地將蓋頭微微掀起一點,順著光線看過去,盛夏安靜的坐在一張椅子上,面色蠟黃,神情凝重。
不知道太過勞累,還是心存不滿。
放下蓋頭,她知道盛夏絕對不是傳說中的從小體弱多病,常年靠藥養著,春天的時候他還如龍似虎的對決蒙面人,那功夫不敢說蓋世,絕對是一流。
之所以這麼說一定有什麼不可示人的隱情。
、 而且那麼多人追殺圍剿他,一定身份特殊。
不過現在他臉色蠟黃,筋骨酥軟,應該是真的。
從那麼高的懸崖上墜落,活下來已經是奇蹟了。摔個嚴重內傷是必須的。
剛才看他的走路姿勢,怎麼跟腦血栓後遺症差不多,難道摔成了腦血栓。
這個可能性不太大,腦震盪還差不多。
看來她的盛夏絕對的不簡單
不過簡單不簡單,不管他是什麼人,什麼身份,以後就是她的夫君。
乖乖地等著他來掀蓋頭吧。
盛夏坐在講究雅緻的椅子上,看著暗紅色的圓桌上擺得滿滿的點心,乾果發呆、
他的新娘就坐在喜慶的床上,蓋著刺眼的蓋頭,另一個偏院裡就住著他青梅竹馬的表妹,真的很諷刺。
可是他別無選擇。
孃親說的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關鍵是的將青山留下來。而不被剷平。。。
☆、第二十一章 洞房
盛夏看著眼前的一片紅色,陷入了沉思。
目前保護自己和家人的最好辦法就是融入鄉村,娶個鄉下姑娘。
表妹穆丹丹美得實在是太過招搖,這幾年從不敢露面,怕引起別人的注意。
而且穆丹丹對他的身體持有懷疑態度,對待這件事比較含糊,這也是促進他定下這門親的一個原因。、
更重要的是,娶個鄉下女子,還是這樣一個出身低微,無父無母的女子,他的落破公子的病撈子形象就更突出了。
畢竟他落入懸崖,那些個追殺而來的的不知那路高手都沒看見屍首。
孃親幾年前就到了,不算是初來乍到。她一來就放出訊息,兒子重病在身。就在外地求醫。
這就造成了他一直在的假象。這種情況娶個村姑沖喜合情合理順理成章。
這個新娘他是知道的,李紅嘴一說起,他就明白是麥穗兒。雖然他是合婚後才知道麥穗兒的名字,卻是從她的描述中知道是那個八年前遇見的小女孩。
那個衣裳襤褸滿頭白花花的蝨子卵臉上五顏六色凍疤,一雙小黑手,腳踏破爛的布鞋露出腳趾頭的骯髒小女孩。
那時候看見她滿心的同情。
從兩個小女孩的對話中,他聽出了這是兩個孤兒。
那個小點的女孩年紀雖小說話很有哲理。
懷著一顆同情心,他放下身段不顧瘸腿女孩的樣子將她抱上毛驢,當時還挺自豪。
可是現在娶那個小女孩為妻,真的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