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麥穗兒的眼睛,卻發現並不像他所看見的外表那樣悽慘,而似村裡的泉水般清澈。
他的一雙充滿了睿智慧看透一切的的眼睛盯著麥穗兒的臉仔細地看,又微微往前靠了靠,這個女孩的外表有點邋遢,甚至骯髒,至少在他看來頭上有蝨子的女子都是不講衛生的。
她的身上卻沒有那種汙濁的味兒,還隱隱的飄過一股淡淡的幽香,似風中飄來的野花的味道。
“小姑娘,你是哪裡不舒服?”
他除了看出女孩有點不足之症,也就是俗話所說的發育**。並沒有看出她有什麼病。
麥穗兒感覺到了姬老大夫眼裡深深的同情和博大的慈愛。
心裡一喜,打定主意要為姐姐找郎中看病,早上沒好好的打理自己。
她本來也就有點發育**,這幾年魚湯讓她稍微長高了一點,臉上沒有被曬著被凍成凍瘡的下巴額頭鼻樑處也細膩白皙光潔起。,但是為了不讓姐姐太勞累,她也實打實的幹活,每天都太累太忙,超了負荷的身體十三歲了看起來也就十歲。
這麼個可憐巴巴的身體配上潦倒的樣子再加上無助信賴的的眼神無奈的傾訴,這麼煽情一定能激起大夫的同情心。
因為以她的經驗,越是地位高,德高望重之人,越是同情弱者。
大夫有了悲天憫人之心,那麼一定會盡力的地為患者看病,不但費用可以減少,或者可以欠一下。還會為自己幫助了弱者而感到自豪。
這麼雙贏的事兒,但願能成功。
第二十五章 破例出診
她有點難為情的低下頭去,小聲說:“爺爺,我是住在村子東口的麥家慈的侄女麥穗兒。不是我病了,是我姐姐病了。她腿疼,已經變形,如果不治的話以後會臥床。”
姬老大夫還在觀察麥穗兒,也沒想麥嘉慈的侄女誰是。
接著問:“小姑娘,既然你姐姐腿都變形了,一定不是疼了一天兩天,怎麼不早點來看。”
麥穗兒便低垂著睫毛,眼淚汪汪的將爹孃早逝,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都說了出來。
儘可能說的悽悽慘慘,卻從頭到尾沒說過嬸孃麥姜氏一句壞話。
姬老大夫看著麥穗兒乾裂的嘴唇一張一合,嘴上滲出了血跡,一般不會感情用事的他心高高的揪了起來。
看著小女孩長長的茂密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心裡更加緊張,害怕這珍珠般的淚珠會落在地上成了碎片。
他伸出溫暖的手輕輕替麥穗兒拭去睫毛上的淚珠。
顧不上吃飯,喊醫童背上醫箱,他決定立刻馬上去拯救麥穗兒嘴裡如果不快點去就會臥床的偉大的女子。
三人出了醫館,一直埋頭將一味味草藥用戥子稱好放進百草櫃藥抽屜的年輕男子抬起頭略微沉思一會兒,匆匆放下手裡的活兒也走了出去。
姬老大夫隨著麥穗兒走了將近個時辰才看來到村東頭麥穗兒的家,孫黑牛也跟在後面挑著水準備留給麥穗兒。
還沒到門口就聽見麥姜氏尖利的女高音抑揚頓挫的罵著:“呸,兩個沒良心的東西!老孃養一條狗還知道搖尾巴呢,你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哦,這翅膀硬了就分家,留下這麼大一攤活兒,也不知道幫著乾乾。”
麥姜氏的罵聲比起以前來略帶沙啞,有點像受驚了的老鴉的聒噪。
姬老爺微微蹙了蹙眉頭,學醫之人,喜歡靜心靜氣,從心裡厭惡胡喊亂叫。撒潑取鬧之人。
剛才麥穗兒訴說姐姐這些年的遭遇,這個小女孩自七歲進了伯父家的門,只是短短的半個月晚上便又被趕回了自己家,帶著五歲的妹妹住在潮溼的炕上。因為年紀小天一亮就要過去伯父家幹活兒,便大冬天的也顧不上燒炕,將唯一的被子衣服全都蓋在妹妹身上。自己凍得渾身發抖;夏天的時候下暴雨房頂漏了,她便將妹妹放在幹一點的地方,自己在水裡泡一夜:秋天迎著秋風出門春天冒著春寒回家,一年四季手在涼水裡泡。
所以小小年紀正是活蹦亂跳之時,腿已經疼了好幾年。
年紀小骨頭沒長成,一定是風,溼,寒三氣雜合而入,也就是痺。
這種病屬於頑疾,沒有治好的可能,只是能控制一點。
剛才在麥穗兒說的時候,他無形中對將麥姜氏對號入了座,雖然小女孩一句壞話都沒說,對她的印象已經很不好。
這麼小的孩子得上這種病,還沒給治過,可見這個女人心腸有多壞。
停下腳步看麥姜氏在打麥場裡整理運回來的玉米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