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雙腳便垂在空中,由於血脈不通,大一會便覺得痠痛麻木。
“夫君,你將腿收起來坐在炕上吧,垂下來腿不舒服。”
麥長青麥寶兒盛大志都跟著進了屋子,本來不大的屋子就顯得擁擠起來。
“二爺,盛大叔,你們坐。”
幫著盛夏脫去鞋子,坐在麥秦氏身邊,又安排麥長青盛大志坐在炕沿,才出了屋子去灶房幫忙。
麥苗兒一個人在灶房裡忙碌著。
一大早她就起來蒸饅頭煮臘肉,燉雞肉。
白麵是麥穗兒之前去鎮上帶回來的,臘肉也是兩人夏天的時候醃製的,雞是麥寶兒一大早的過來幫忙宰殺的。
妹妹出嫁之前,將彩禮當著麥姜氏的面安排好,五十兩彩禮,十兩做嫁妝,二十兩留給麥苗兒作為藥費和以後的嫁妝,二十兩交給麥秦氏。作為以後為過繼過來的頂門立戶的麥寶兒的媳婦本。
麥姜氏竟然一口答應將麥寶兒過繼過來,不過的等到他學堂畢業之後、
麥寶兒得到了認可,每天都會過來幫忙,妹妹離開的空虛暫時被他充實。
“姐姐,你休息一會兒,我來做。”
麥穗兒進了灶房,見麥苗兒圍著鍋臺轉圈,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一條腿幾乎拖不動。將她按在灶膛口的木凳上。
自己很利索的掀開蒸籠,端出油汪汪黑紅色亮晶晶的肥瘦相間的臘肉。
這塊臘肉醃製的很是講究,經過好幾道工序,用了很多的調料,麥穗兒還在上摩面抹擦了一些米酒。
臘肉醃好後因為要留著她出嫁時用,每人只吃到了幾片,味道鮮美的她差點咬破自己的舌頭。
她嚥了咽口水,將臘肉,鹹蘿蔔酸白菜,燉雞湯饅頭整理好,放在一個從麥姜氏家借過來的大木盤裡,端了上去。
麥姜氏已經毫不客氣的坐在了炕沿前。
麥穗兒從隔壁存放糧食的屋子裡拿過一瓶盛老爺釀造的胭脂醉紅米酒,放在桌上。
“穗兒女婿,他二叔,你們吃。”
麥秦氏模模糊糊的看到了飯菜擺在了桌上,也聞到了香味,摸索著拿起筷子,缺了門牙的嘴漏著氣說。
盛夏微微低了低頭,麥秦氏叫的沒錯,穗兒女婿,他聽得卻很不舒服,有點輔助品的味道。
“大嬸,我家公子叫盛夏,以後大嬸就叫他盛夏好了。”
盛大志感覺到盛夏的不滿,笑著對麥秦氏說。
麥秦氏的耳朵不好使,給她說話得大著聲。
“盛夏,哪裡剩下了,還沒吃呢,他叔,穗兒女婿,你們吃。。”
麥秦氏還是聽得不太清楚,豁牙漏氣的大聲喊。
“奶奶,你小聲點,人家都聽得見。還有他叫盛夏,不是剩下。”
麥秦氏忽閃了一下乾枯的眼睛,撅著嘴:“還不是剩下。這麼好吃的東西哪裡會剩下,奶奶我一個人就能吃一半。”
麥穗兒看著奶奶可愛的樣子,笑著說:“好好,剩不下,剩不下,你好好吃,多吃點。”
長輩們坐在炕上圍著小小的炕桌。
麥穗兒麥苗兒麥花兒麥寶兒便在屋子裡空閒的地方支起一張麥姜氏家的方桌,不一會兒麥成坤回來,兄妹幾個圍著吃了起來。
麥花兒一雙筷子飛快的夾著臘肉雞肉,眼睛盯著穩坐炕上的盛夏。
他雖然面色蒼白, 卻十分的俊秀,坐在幾位老者之間更顯得卓爾不凡。
他幾乎不怎麼動筷子,卻是滿臉帶著溫和的笑意,恭順的聽著麥秦氏喋喋不休的勸吃勸喝,顯示出良好的教養。
怎麼看起來都不似那天紅門宴請鄉鄰時那般的弱不禁風?
而且手也不似那天那麼顫微微地,拿著筷子穩穩當當。
難道這個礙眼的麥穗兒真的沖喜了,他的病好了?
帶著疑問,就站了起來,略帶嫵媚的三角眼聚起一絲笑容,矜持的走到麥姜氏身後,一雙眼睛盯著盛夏。
嬌聲道: “妹夫啊,飯菜不好,將就著吃一點,不要作假啊。“
盛夏微微點了點頭,含笑道:“很好,多謝。“
說著話頭也沒抬,卻顯出高貴的氣質。
麥姜氏不知道女兒這個時候過來做什麼,麥長青還沒說話,一個女兒家先插話,很沒家教。
但是這個女兒從小嬌生慣養,她可捨不得說。
便停下筷子,笑吟吟的看著。
麥花兒眼珠子一轉,更加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