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眼睛盯著那只有手,依然弱弱無力的下垂。
臉上一副關心備至的樣子,心裡很是好笑。
裝吧,看能裝到什麼時候。
盛夏安然的坐在椅子上,悠閒儒雅的端過茶盅喝了一口,才幽幽的說:“多謝娘子關心,為夫好多了,就是這隻手,一條腿還有點不來勁。”
麥穗兒輕輕笑著坐在他的對面,毫不避諱的專心看著,嘴裡說:“應該是哪裡的經脈還沒打通,再吃幾服藥,我再幫你熬些湯補一補。過些天就會好的。”
真是好看啊,眉毛漆黑眼神清澈溫雅,臉部線條柔和,嘴線如勾勒般的分明,面板細膩光潔緊緻,此刻沒了白天的蒼白。在明亮的燈光下,猶如如神話中的希臘王子般。比雕刻生動,比真人精緻。
只是看著他,什麼煩惱都沒了。
盛夏感覺到麥穗兒花痴般的眼神,臉上帶著不變的溫潤。心裡有點鄙夷,到底是村姑,沒見過什麼世面。
喝了幾口茶,他慢慢起身打了個哈欠,脫去靴子說了句:“娘子,為夫困了,先睡了。”
說完上了床,麥穗兒忙過去幫他拉開被窩。
俯身看著他的頭枕在鋪著繡花枕巾的枕頭上,柔聲說:“夫君,我們今兒個去鎮上賣了一百多斤豆芽。三十個包子,除去本錢賺了有一半稍微還多一點,夫君想吃什麼,下個集日為妻幫你買。”
聲音雖然很輕柔,卻帶著難以掩飾的熱情。
盛夏很優雅的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眼簾下形成一排好看的投影,很有禮貌卻帶著敷衍的說:“為夫想吃什麼,會讓大志叔去買的。為夫困了,先睡了。”
說完嘴巴緊緊的閉了起來。
麥穗兒有點尷尬的愣了愣,又仔細的觀賞了一會兒美男,這才將油燈挪在床頭上方的燈臺上,脫去鞋子上了床。
又看了看燈光下的盛夏。差點看出了花嘴角流出了口水才熄滅燈。
頭腦昏昏的躺在他身邊,側過身子緊緊地靠著他,讓自己的一半身子和他相依偎。
不管怎麼樣,現在自己躺在他身邊,一定的好好把握。
這個盛夏比起記憶中盛夏般溫暖的陽光少年來,更加的具體真實。
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不大一會兒就香甜的入睡。
聽著她的呼吸到了一個程度,盛夏睜開眼睛。一雙眼睛在黑乎乎的夜裡閃著光。
在這祖先曾經崛起的地方落了根,接下來就是他實施報仇計劃的時候了。今兒個本想和韓冬羽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朝廷的命官什麼的。先打探一下當年將西夏侯滿門抄斬的真實原因,他們現在聽到的只是坊間傳說。就連娘也只知道是受姬忠栽贓陷害。到底是怎樣栽贓陷害,又買通了誰來栽贓陷害的,的弄清清楚楚的。
等這些問題摸清楚了,就去都城悄悄找韓王燕九斤。他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是父親西夏侯的結拜兄弟,兩家交情甚好,據說西夏侯府被抄之後,他也辭去了兵部大司馬的職務,閒賦在家。
這可能是和他們家有著直接的關係。
只是還沒付諸行動,那個不男不女的姬白狸就暈魂不散的在眼前晃悠。
他不知道這個姬白狸對他有多少懷疑,但是韓冬羽說過這個人追殺過他,那麼在那群圍剿他的蒙面人中也極有可能。
這件事情就得小心謹慎,不能還沒報仇先暴露。
這樣的話也就辜負了娘這麼多年的隱姓埋名,辜負了他忍辱負重的裝病,更委屈了他放下身段娶一個村姑的付出。
想起這些,這才感覺身邊的人軟乎乎的身子。他側了側臉,女子特有的體溫,熱乎乎軟綿綿的呼吸撲在臉上,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
他習慣性的將腦子裡對麥穗兒最初的印象翻出來,這已經成了面對她的條件反射的行為,翻來翻去的幾遍,卻一點也激不起絲毫的反感。甚至一點也沒了往日的骯髒落魄,那點埋在腦海裡用來牴觸麥穗兒的白花花的寄生蟲的卵,也漸漸模糊不清了。
心裡有點小小的害怕擔心,這樣的改變很危險。
也就是他越來越不打心眼裡討厭這個村姑小娘子了。還會在閒來無事的時候想象她嬌柔卻不失可愛的樣子。
翻來覆去的尋思了好久,這才得出一個結論,還是雖說是不討厭,卻也不願意太親近。
和娘說好的只是做個幌子,掩飾一下讓身份更合理一些。並沒有真的讓她做娘子的意思,他堂堂侯爺世子怎能娶一個如此低賤的小村姑。
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