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鬼鬼祟祟不能讓盛夏發現,自從她嫁過來,盛夏也沒對她表示過好感,能給他做菜,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看著自己的影子在腳下一點點的拉長移動,忽然就想起了前世腿腳不靈便的老公。
以前他也是每個晚上在路燈下等她,身影被燈光拉得很長,懷裡揣著她喜歡吃的烤紅薯,因為她喜歡吃,他專門自己製作了一個小土爐,就在鍋臺邊上。
可是她從未感覺到他的情誼,甚至很無恥的希望他不要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其實前世的老公除了腿腳不靈便,長相是極其英俊的,很像一位偶像級明星,據說沒和她成親之前,有健康的姑娘看上過他。還是同一廠子的,可是他就看中了她,據說他早已見過她。
一股寒風吹來,讓她打了個寒顫,她忽然覺得有點詭異。怎麼會突然想起前世已經去世的老公。
來這裡這麼多年了,以前的記憶總是被她翻出來重溫,讓怕時間久了忘記。只有這個人幾乎從來沒有想起過。
加快腳步進了義園,剛進大門,韓冬羽就出來接過木盤,小聲說:“快點回去。”
她轉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燈籠在手裡搖來晃去,好幾次差點被風吹滅。
跑過了院牆,轉過拐角。
身後傳來韓冬羽粗狂的聲音:“姝草,這裡不用你了,回去睡吧。”
韓冬羽的話說得很慢很持久,幾乎是陪著她跑到馨園門前才餘音繞樑的漸漸消失。
☆、第六十章 殺父之仇?
回到屋裡,麥穗兒氣喘吁吁地扔掉燈籠,油燈還好好的著著,這才捂著胸口猛喝了一氣涼開水。
緩過勁兒,才將扔在地上的燈籠撿起來掛在門後,將大門插好。
盛夏晚上回來不回來還是兩回事兒,姝草不用管她,她回來的話會敲門的。
重新坐回桌前的椅子上,雙手託著腮幫子看著油燈出神。
前世已經去世的老公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腦海裡, 讓她好一陣子迷茫。
也許前世老公是真的愛自己,要不然怎麼會一生無怨無悔心甘情願的為她付出一切,而她從來沒有感動過。
真的愛又怎麼樣?愛是兩人的事兒,一個人愛了,就是單相思。
就像她現在,不管盛夏怎樣待她,就算是成親這麼久了,還沒行夫妻之禮,她也是無怨無悔心甘情願的為他做事。不但為他還為他的家人,甚至為她的情敵。
她有點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經是歷經風霜雪雨之人,卻還和少女一樣有著一股難以抑制的衝動,可以為愛忍受這麼多的不平。。也許是思維已經成熟到了看透一切,身體卻湧動著青春的血液,在這個思維和身體的較量中,身體是佔了主導作用的。
這就是愛吧?真的是不需要任何理由。
可是這份愛是一個影子,一個夢幻,它靠譜嗎?
還有這個盛夏真的是她的真愛嗎?還是一種寄託。
燈芯噼裡啪啦的響著,火苗一躥一躥的,忽明忽暗。
她理不出頭緒,這麼多年第一次想這個問題。
“砰砰砰。”“開門。”
大門外傳來盛夏的身音,不大不小,還伴著韓冬羽的。
麥穗兒忙走了出去,將門開啟。
滿嘴酒氣的盛夏一頭衝了進來,韓冬羽也搖搖晃晃的跟了進來。
“夫君,小心。二弟你們怎麼喝了這麼多?”
麥穗兒慌忙扶著盛夏。眼神看向韓冬羽。
韓冬羽剛毅的顴骨突了突,對著麥穗兒揮了揮手:“我們高興,千杯不醉,大哥。嫂子,你們睡。”
他說完有點腳步不穩的走出院門,姝草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
他頓時瞪大眼睛盯著她看,好半天才說:“你,好好伺候大哥嫂子。”
嚇得臉都白了的姝草忙拼命點頭,老鼠般的躲過韓冬高大的身子。
“少夫人,我來。”
一進門見盛夏睜著一雙紅紅的眼睛,坐在椅子上,麥穗兒半蹲在他膝前,幫他脫去軟靴。旁邊放著一雙千層底的布鞋。她忙上前半跪著對麥穗兒小聲說。
麥穗兒笑吟吟的看著了她一眼,道:“這裡不用你,你去廚房端些熱水來,我幫夫君燙燙腳。”
姝草極不情願的起身,端著瓷盆走出院子。心裡嘀咕著,這麼晚了,她要怎樣才能燒點熱水,她可是從來沒有生過灶膛裡的火。
到了廚房掀開鍋蓋,卻發現鍋裡的水還冒著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