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半倚在床前看著麥穗兒慘白的滲出細密汗珠的小臉,微微半張的嘴巴糾結的抽動,似乎做了什麼噩夢。
屋子裡瀰漫著一股血腥味。
他伸手輕輕地推了她一下,麥穗兒長長的睫毛忽閃了幾下,安靜下來,眼睛卻並沒有睜開。
他轉過臉龐看著透過窗戶傳進來的亮光,已經到了盛夏,天亮的早,雄雞才叫了頭遍。
他心裡有事兒睡不著,自從家裡出了事兒,就沒睡個囫圇覺。他常常會在夢中看見爹期待的目光,全家慘淋淋的人頭,半夜總是會被驚醒。
坐在床上,想想昨晚的舉動,覺的有點粗魯。不過現在卻是頭腦清醒,神清氣爽,昨晚上也是第一次沒做噩夢的睡到了自然醒。
用了那麼大的力氣,去蹂躪她柔軟光滑的身體,自己習武之人,身體又恢復的超越以前的好,小村姑一定會受不了。
也許是實在太過壓抑,昨晚聽到她說葵水來了,竟然讓他熱血沸騰,*徒增,在她身上瘋狂的肆虐,讓他有種衝鋒陷陣在血海里的豪氣,身體的每次抽動,都讓他有一種殺敵得勝般的快感。
這麼柔弱的身體被他當做敵人一般的攻擊,實在不是他的作為。
他帶著微微的歉意,回過頭凝神看著恬靜安祥的麥穗兒,像只溫順的小貓般的捲縮著。
他第一次帶著憐惜慢慢伸出手去,輕輕撫摸著她光滑的此時慘白的臉龐。
感覺到一股透徹心扉的柔,柔的她心房顫抖,這種柔慢慢蔓延,直至心田,癢癢的。
她睜開眼睛,盛夏神速的縮回手。
他不想看到麥穗兒陶醉的神情。也沒興趣讓這個村姑誤會,以為他很寵她,這樣以後會很麻煩。
雖然昨晚有點粗魯,很是過分。不過這也是她的榮幸。如果擱在以前,就是寵幸,她應該是燒香拜佛感謝自己有如此的好運才是。
他換上一種不冷不熱高貴儒雅的姿態。
明明剛才被那麼輕柔的愛撫著,怎麼睜開眼睛會如此平靜安靜呢。
麥穗兒動了動身子,全身痠痛,骨關節都是疼的,她微微蹙了蹙眉頭,掙扎著側過身子。
小聲嗔責:“夫君,你昨晚怎麼了,那麼兇悍?折騰死我了。”
麥穗兒的聲音懶洋洋滑膩膩的。盛夏感覺自己的心有點糾結。
他偏過臉看了看,小村姑一臉的甜蜜,嬌潤潤的。
他覺得身下又開始堅硬起來,一股熱血衝到了臉龐,熱乎乎的。
這樣有點過分。會讓小村姑覺得自己對她很迷戀,不能給她這樣的感覺,但是也不能太過無情,目前還是需要小村姑配合,才能不被懷疑。
他的嘴角扯起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柔聲說:“娘子,再睡一會吧。我先走了。”
下了床,對外面喊了一聲:“姝草。”
應聲而進的姝草聞到屋子裡的的甜膩膩的幽香,清麗的臉龐微微一紅,低下頭去。
她很貼貼的伺候著盛夏梳洗完畢,整理好衣冠,出了門。
見麥穗兒失落的睜著一雙烏黑的眼睛窩在床上。白色的床單血跡很是耀眼。
她鄙視的看著麥穗兒,猶豫了一下,終於輕聲說:“少夫人,奴婢提醒你:悠著點,小心小命。還有。也不要太過得意,公子喜歡的人只有表小姐。如果你繼續趁著公子現在和你在一起,就想他真的將你當娘子,那是痴心妄想,奴婢勸你醒醒,別做白日夢了。”
說完看著麥穗兒似乎很茫然的眼神,很得意的走了出去。
終於將這些話說了出來,她覺得心裡的惡氣發了出來,腳步輕盈的出了馨園,見盛夏在小徑旁邊的大樹下靜立,知道他是在練功,遠遠地站在一旁。她喜歡這樣伺候公子的感覺,讓她很有安全感。
可是那個村姑是不會給她這種感覺的,表小姐可以給她,她可以讓她在眼皮底下對公子流露出愛意,而不在乎。
村姑卻會毫不留情面的將她趕出盛夏的視線之內,雖然這段時間沒有剛來時候的堅持,她知道只要她一但受到公子的寵愛,一定會的。
她很清楚地知道,公子和村姑是有了肌膚之親,也纏綿的驚天動地,卻不是真的喜歡她,她沒看到公子用深情的目光看過村姑,哪怕只以一瞥。
而以前他總是用那種就算是她一個局外人也被感動的目光,穿越千山萬水,鎖定在表小姐身上。
所以,一定得堅決的站在表小姐身邊,隨時隨地的監控村姑,不時的給她點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