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這些天勞累過度,生理週期提前了幾天,肚子一陣緊似一陣的疼。
捂著肚子捲縮了一會兒,感覺一道黑影沉沉的壓了下來,嚇得她猛地抬起頭來。
卻是韓冬羽低了低頭走進了磨房。
她嗔責的白了他一眼。繼續捂著肚子。
韓冬羽站在她旁邊,低沉的嗓門柔柔的問:“穗兒,怎麼了?不舒服嗎?”
麥穗兒有氣無力的說:“肚子疼。韓大哥,你說我命苦不苦,要外出賺錢,還要幹這些活兒。”
韓冬羽豎起耳朵聽了聽外面,抱起了磨擔。
疼痛減輕了不少的麥穗兒看見韓冬羽高大的身體抱著一根細小的磨擔,彎腰弓背的,覺得很好笑,起身笑了起來,邊笑邊說:“韓大哥,你真像只蝦。”
韓冬羽邊轉著圈邊說:“還笑,還起來不疼了。”
“疼,怎麼不疼。”麥穗兒拿起笤帚掃著磨臺上的粉末,跟在韓冬羽身抱怨:“疼又能給誰說,誰又會關心我。夫君一天到晚的神龍見首不見尾,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比我多多了,婆婆那麼高貴,我見了她哪裡敢說這點小事兒,至於別人就更談不上了,都巴不得我疼死才好。給姐姐說怕她操心,也只有在韓大哥你面前說說,發洩發洩。”
韓冬羽嘴角微微扯了扯,儘可能地縮小步伐。
他轉頭看著嬌小的麥穗兒,滿眼的擔心:‘“穗兒,你是迎了風?還是吃壞了肚子,推完磨去濟世堂看看吧,我在後面跟著。”
麥穗兒抿了抿嘴,偷偷的笑了笑:“那裡是什麼得了病,不過是女兒家的病而已,可惜家裡也沒紅糖什麼的,要不熬點紅糖水,就好了。不用去看大夫。”
韓冬羽聽麥穗兒這麼一說,有點含蓄的笑了笑,作為一個成熟男子,這點事兒還是知道的。
他停下腳步對麥穗兒說:“你別動,就坐那兒,我推完這些,去喊姝草來,讓她籮面。”
麥穗兒搖了搖頭:“韓大哥,算了。你也知道姝草根本不會幫我的,她來了你就得走,我也管不了她。就算是在言語上佔點上風,也改變不了什麼,總不能天天和一個丫鬟較勁,再說了,你管的多了,人家也會懷疑。”
韓冬羽頗感意外的看著麥穗兒,她想得很周到 ,也很合理。
麥穗兒見他不再堅持,說:“韓大哥,你不用替我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韓冬羽有點心疼:“可是穗兒,苦了你了。這麼一家子人的飯的你去做,還要推磨,去鎮上做買賣,穗兒,給韓大哥說實話,是不是去鎮上其實不是為了苗兒寶兒。是家裡的原因?”
這件事他一直想問問,卻總也沒問出口。
對於韓冬羽,麥穗兒總是帶著一種毫無提防的信任,聽他問,點了點頭:“大志叔說是家裡已經沒有銀子了。”
韓冬羽神色黯淡下來,作為一個堂堂男子漢,要一個如此纖弱弱的女子去養家餬口,實在說不過去。、
可是作為公子的兄弟間侍從,必須毫無條件的跟著公子完成復仇大業,也就不能將養家餬口這樣的小事當做一項事業來做。
見韓冬羽面露羞澀,麥穗兒知道他做為一個男子,有點沒面子。
邊掃面邊笑著:“韓大哥,你不用這樣的,其實我是能養家的,只不過現在我們人口眾多,鎮子上的人流有限,我是想直接去燕京。也不賣什麼豆芽菜了,就賣包子,各種包子。我想會好的。”
韓冬羽低頭只管推磨,並不說話。
他也在想,燕京去的去不得。
按照公子的計劃,先在鎮上看能不能找到可以和都城四大王爺中的韓王攀上關係的官員,然後找機會求見韓王,求他幫忙面見聖上。
韓王燕九斤是西夏侯盛西霸的結拜兄弟,也是當今聖上一母同胞的親弟弟。西夏侯被滿門抄斬後他也受到牽連,被迫辭去兵部大司馬的官職,只是由於是皇上的親弟弟,才免去處罰,現在掛著監理的的閒職。
盛夏以前做質子的時候幾乎是借居韓王府,他是至始至終不相信這個世侄會反叛朝廷,更不相信盛西霸會包庇窩藏甚至同謀,所以到現還在堅持上書,求皇上重新調查,只是皇上這些年年紀已大,有點昏暈聽信讒言。
不過卻遲遲沒有賜封新的西夏侯。
所以求得平反昭雪的第一件事需是得到韓王的支援。
可惜他去過幾次燕京,發現到處是姬忠的耳目,韓王府周圍更是多如牛毛。
如果被發現了,不但復仇計劃難以實施,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