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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部分

娘一定對他失望之極。說不定要將他趕出家門,脫離母子關係。

他想好了。只要麥長青說完話,他便一頭撞死在炕頭上,就當是最後盡一次孝心,給老孃陪葬了。活著沒好好孝順,死了一定不離左右。

可是麥長青說出的話讓他打消了死的念頭,也不敢去死,更恨不得鑽進地縫兒。

麥秦氏留下話來,她攢了一百多兩銀子。還有麥穗兒給她的棺材本兒,加起來幾乎有二百兩,這可是筆鉅款。除去棺材錢壽衣錢請人幫忙的錢,剩下的全留給自己的大兒子麥嘉慈。不管麥嘉慈什麼時候回來,都得為她守孝三年,將她的靈牌接回自己家。

當時麥姜氏的三角眼都變成了圓眼睛,氣呼呼地說:“不行,這麼多年沒回家,早都沒這個家了。孃的靈牌接回來我沒話說,麥嘉慈不能回家。他把這個家當什麼了?”

麥長青嘆了口氣:“家慈嘉的。不管他多少年沒回家,他總是麥家的當家的。他這麼多年沒管家是他的不是。不過嫂子都沒說什麼,還將自己多年積攢下來的影子留給了他。你還能說什麼。這個家可是大哥嫂子留下來的。”

有麥長青做主,麥嘉慈死皮賴臉的就住在了家裡,守著麥秦氏的靈牌住在用麥青兒的彩禮返修的屋子裡。雖說是每天一起睜開眼睛就聽麥姜氏連續不斷的嘮叨聲,總歸是有個落身之處。

而且家裡子孫滿堂。他覺得麥姜氏的嘮叨就像在唱歌,聽起來也是舒服的。

喜郎走在後面看著前面一個老頭彎著腰,一個老婆婆彎著腰,一個在前前一個在後,像是戲臺上的丑角,在後面學著戲臺上的鑼鼓聲。雙手拍打著說:“咚鏘咚鏘,咚咚鏘。”一邊配合的點著頭。

麥穗兒小聲說:“姐。都說少年夫妻老來伴,人還是得有個老伴。你看看嬸孃。雖然嘴裡罵著,走路輕盈多了。臉上也多了光彩。”

這一點麥苗兒也看了出來,她跟著說:“嬸孃看起來天天罵,心裡還時惦記著的,你看看她去地裡幹活兒,只要大伯不跟著,半道上就會折回來。回到家裡一定要罵到大伯也跟著去才行。其實她是怕大伯又跑了。”

麥穗兒癟了癟嘴:“他還能跑哪兒去,葉落歸根。,只要有個落腳之處就不錯了。還不虧的奶奶給他留了點銀子,他手裡有錢,兒子兒媳孫子才對他好一點。”

麥苗兒說:“沒看出來咱奶奶還挺聰明的,給大伯留了這麼一手,也算是給大伯留了條後路。”

麥秦氏留下的銀子除去壽衣壽材,辦喪事兒的花費,還有二百兩,也就是基本沒動。鄉下墓地不用花錢,棺木用的是自己地裡種的松木,壽衣她的已經走不動的女兒家派人送了過來,鄉鄰親戚歲的份子錢加起來,竟然有幾十兩。

辦完事兒後麥嘉慈手裡有了二百多兩銀子,他知道這是老孃的的良苦用心,老孃以前常常對他說:好男人的有幾三個護身錢,好女人的有三升護身面。也就是說男人身上的有點錢,女人在家的隨時有面。

所以當麥長青將銀子交給他的時候,他用心的收好,藏在了沒人的地方,身上只留幾兩。

雖然看在銀子的份上,兒子兒媳對他還算恭敬,孫子也不停地叫他爺爺。

已經讓讓他感恩不盡了,他是做過管家之人,也是見過銀子之人。卻從沒覺得銀子這麼重要這麼有用。

他算了算帳,家裡情況現在很不好,就兄弟留下的五畝地還算好,卻因為只有麥姜氏一個女人家在耕種,收成並不好,一家子人也就湊合半年,還有幾畝薄地,種點秋糧,也就湊合一兩個月,一年算下來。除去交糧納稅換點零花錢,還差幾乎四個月。

他手裡有二百多兩銀子,一兩銀子可以買一百斤白麵,家裡有大大小小六口人,魏小姐肚子裡還有一個,一個月二百斤差不多了。如果買麥子的話,二兩銀子可以買二百六十斤。差不多夠一家人吃一個月的了。還有餵雞喂牲口的。

如果再搭配點粗糧什麼的,也許比這還少點。

一個月算二兩,一年下來也就是不到十兩,再偶爾給老婆子兒媳婦兒孫子扯身衣服也就幾兩銀子。二百兩銀子怎麼也能撐上好幾年,好幾年是個很漫長的時間,說不定他就走了。

能安安心心的在家裡走完走後的路,也算是壞人有好報。

麥穗兒帶著喜郎隨麥苗兒回到家裡,已經會走的樂樂跌跌撞撞的就迎了過來,一頭撲向喜郎,嘴裡:“德德,得得”的叫。

喜郎張開一雙小胳膊,就將小小的樂樂抱了起來。

存香站在門口笑嘻嘻的說:“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