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隻包子有八種餡兒,胡蘿蔔餡兒,豆腐韭菜,酸菜餡兒,瓠子餡兒,土豆餡兒,榛菇餡兒的,還有最新推出的更受歡迎的荏子核桃仁餡兒的。
麥苗兒會將每種包子包出一種花樣兒,便於大廚分辨。
第四鍋包子還沒出鍋,天剛放亮,麥穗兒便抱著明顯的還沒睡醒的喜郎和天語趕著馬車過來。
麥苗兒將蒸熟的包子一個個的分開免得它們粘在一起,眼睛看著垂頭喪氣的站在門外的喜郎,逗他:“喜郎,叫聲大姨,大姨給你包子吃。”
喜郎頭也不抬垂手站著,他還沒睡醒,就被麥穗兒連拉帶拽的帶了過來,很不高興。
麥穗兒對著麥苗兒擠了擠眼睛小聲說:“姐,不要理他,還沒睡醒不高興。你招惹他他便來勁兒,說不準哭得哄不了。”
麥苗兒便彎著腰將包子一層一層的放進保溫桶內,眼睛不時的偷看喜郎。
孩子自己嘔了一會兒氣,見沒人理她,慢慢蹭去麥穗兒身邊,抱著她的大腿,一雙純真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奶聲奶氣的叫著:“娘。抱抱。”
孩子學什麼都快,韓冬羽回來的時候還說不清楚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出蹦,,現在已經能說點簡單的了。
說的稚嫩可愛,麥穗兒心裡癢癢的,彎起腰抱著他說:“喜郎,娘將你這麼早叫起來,是怕你被壞人抱走,丟去山裡再也見不到娘。喜郎不想跟娘子在一起,想被壞人抱走嗎?”
喜郎堅定的搖著頭,將小臉蹭在麥穗兒臉上說:“喜郎要跟娘,不跟壞人去。”
、 這麼長的一句話竟然說的清清楚楚的。
麥穗兒心裡激動,喜郎會說話了,以後就有人陪了。
便狠狠地對著他的臉蛋親了一口:“喜郎真乖,會說這麼長一句話了。”
麥苗兒看著孃兒兩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起來:“穗兒,真受不了你,以前都是個本分人,怎麼有了喜郎就變得妖怪似的。”
麥穗兒繼續做著親子運動,一邊對麥苗兒說:“姐,你沒孩子不知道,等你有了孩子比我還要妖精,說不定比李嬸兒還妖精。”
麥苗兒癟了癟嘴,很不以為然。
她覺得愛孩子是對的,也沒那麼誇張吧。
麥穗兒抱著喜郎離開廚房,麥苗兒對喜郎的疼愛一點不比她很少,甚至操的心更多,但是一個未婚女子,絕對是沒有做孃的人那種發自肺腑自然流露的愛的感受的。
將包子裝好,由麥寶兒天語抬著放進馬車,又將帶給他門路上吃的喝的放好了。目送他們離開。
麥穗兒今天不用跟著去,不是初十二十三十,麥青兒今兒也身體不合適,不易勞頓。
送走麥寶兒進了門,麥穗兒看麥青兒臉色發黃,頭上冒著冷汗,知道她是痛經,便說:“三姐,屋裡有紅糖,去衝碗水喝,鍋裡的水還滾著。案板上有雞蛋。,你和奶奶一人一個。”
麥青兒彎著腰捂著肚子答應著去了麥苗兒的屋子,找出紅糖幫自己衝了碗紅糖水。
喝完後弓著身子躺在麥秦氏身邊。
她的這個毛病是被以前的男人用腳踹肚子落下的,那次她正好來了葵水,男人喊了一聲沒聽見,就被狠狠地踹了幾腳,差點要了命,從那以後每次這個時候,都會痛的死去活來。
坐在炕上摸索著捻著線繩的的麥秦氏看不清楚她到底怎麼了,卻看出了她不舒服。
問:“青兒,你怎麼了。”
麥青兒蚊子般的說:“奶奶,我肚子疼。”
“是不是來葵水了。”麥秦氏看不清麥青兒臉上的表情,自顧自的捻著線繩說:“女人家都是這樣的人,睡一會就好了。”
麥青兒躺了一會兒,感覺稍微舒服一點,趕忙下了炕。
雖然麥苗兒麥穗兒麥寶兒都對她很好,吃的喝的一點也沒少她的,每天還有工錢,她的心裡還是不安的,總覺得自己是個外人。平時做事也小心翼翼,一直提醒自己要勤快,決不能偷懶,她生怕哪裡做的不周到,惹麥苗兒不高興。如果麥苗兒對自己不滿,麥寶兒絕對不能收留自己,她會無家可歸。
出了門,麥苗兒麥穗兒在院子裡削著土豆皮兒,一邊說著話,喜郎自己跑來跑去的玩兒。
她又覺得自己成了多餘之人,人家親姐妹兩說話,親親熱熱的。說的都是些體己話,她在就沒了該有的氣氛。
她無聊的逗了逗喜郎,小小的孩子正對牆角處的一隻長著翅膀的蟻后感興趣,無暇理會。
她看了眼姬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