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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休息,下官早令人打掃出來了,正候著殿下。”

白慕熙的手猛地重重地捶在了桌上,“是誰!”

大有一番今晚不說清楚不許走的架勢,傳聞中說太子殿下俊美孤傲,可沒說過他喜歡發脾氣,李博望嚇了一跳,心道自己今日竟是口不擇言犯了太子殿下的忌諱了,為了補救,一番在喉嚨口滾了幾遭的話正要脫口而出,此時一直跟在白慕熙身後知情的莫玉麒要勸阻,“殿下,此事……”

莫玉麒跟了自己這麼久,守口如瓶至今,真是難得。原來全天底下,被矇在鼓裡的只有他一個人!

白慕熙目如深淵,冷冷道:“說。”

見事不可為,莫玉麒搖了搖頭退下了,他這副模樣讓柳行素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會。

李博望閉著眼,說出了一個被遺忘了多年的名字,“先太子妃,是陰山柳氏撫遠將軍的獨女。未出閣前,閨名作柳潺。”

“柳潺。”他噙了兩個字,用他獨有的緩慢而低沉的語調複述了一遍。

柳行素險些便張口答應了。幸得這些年,柳潺這個名字已經漸漸淡了,即便在賀蘭山,師父和眾位師兄弟也只喚她作“行素”,她在師門肆意妄為,我行我素,人如其名。

更深,燭火還在搖曳。

柳行素躺了兩個時辰,被莫玉麒的敲門聲驚醒,她答應了一聲,便暗暗罵著起身穿衣。她是生過孩子的人,胸脯比少女要豐滿,必須用特製的帶子纏起來,這一纏便耗了一炷香的時間,待整理妥當時,莫玉麒已經等久了。

她摸索著點了燭火,拎著一隻大紅色的燈籠,睏倦地耷拉著頭,“殿下可真會折騰人,更深半夜,叫小的前去何事?不是還為了那太子妃的事?那就沒有必要了,莫大人不是殿下身邊的近臣麼,應該知道更多的。”

莫玉麒伸手搭了腳步虛浮的柳行素一把,“殿下暫時沒有想太子妃的事,方才在宴席上說不開,此時有些話,希望單獨同柳大人談。”

“那行吧,帶路。”柳行素打了個哈欠,燈籠裡幽幽的燭火渙散出黯淡的微光。

作者有話要說: 請叫李大人八卦王!

感覺木樨很可憐,這麼多年了,連自己娶過老婆都不知道,還被人誤會那啥無能2333,這絕對是我寫過最慘的男主了。(*^__^*)

☆、第16章 薄衾誰與共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白慕熙合著一身月白的長袍,眉目有些倦意,但仍持著捧書夜讀的姿態,柳行素幾乎是被莫玉麒推入廂房的,但她跌跌撞撞衝入裡頭之後,身後的門又闔上了。

更深半夜,孤男寡女——雖然白慕熙不知道她是個女人,可是,外界傳聞這些年他的取向早就變了。

柳行素哆嗦了一下,扯出一個艱難的笑容,“深夜不寐,下官睏倦不勝,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白慕熙將書卷放在手邊,“坐過來。”

“諾。”

一定是夜裡的風有些冷,柳行素才覺得身上這見青灰的衫子略顯單薄,兜不住這冷意,她上前兩步,坐到了白慕熙身旁的一個檀木圈椅上,靠著椅背,耷拉著頭,一副“我很困,殿下你有事快點說”的懶散德行。

“孤今日,在荊州城的白山縣走了一圈。”他優雅地執起筆,修長的五指看起來賞心悅目。

柳行素眯著眼看他寫字,“殿下有何發現?”

“全縣被淹。”

柳行素驚了一下,打起了精神來,“可那位李大人,好像對災情的事不怎麼傷心,今日在酒席上,他隻字不提荊州的水患,反倒一個勁兒要給殿下塞美人,討好殿下。”

白慕熙不可置否,“想必也有心給你塞幾個。”

“哈哈。”柳行素倜儻地發笑,“真叫殿下說中了,李公在這事上,的確是費盡了心思,依我看來,他八成想用美人珍寶糊弄殿下,只要叫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再攛弄著州官欺上瞞下,屆時賺得盆滿缽滿,豈不是幸甚至哉一樁美事?”

“要是孤不答應呢?”

他臉色不好,柳行素沉吟一番,“那我就不得而知了,要不然——”她的手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

白慕熙卻留意到她的手,白嫩乾淨,猶如女子柔荑,藕節一般的亮眼。

他皺眉,“你胡說什麼。”

“那是。”柳行素壓低了聲音,白慕熙已經將手邊的紙推了過來,上面有他寫的字:白山縣縣令,不知所蹤。

柳行素挑了挑眉,也提筆寫了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