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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弱得厲害,她忙抓住了他的手,幾乎冰冷得凍僵的手讓她慌亂無措起來,“梅先生也給你瞧過麼,他怎麼說?”

白慕熙將手抽回來,沒有答話。

適時日光鍍到恢弘古舊的城磚上,一縷一縷清灰的痕跡迎著日色宛如要灼燒起來。在密不透風的馬車裡還墊著幾床被褥,柳行素拉起來替他蓋上,動作輕盈而溫柔,目光宛如凝視著捧在手掌上的珍珠,這是她第一次替他蓋被子吧,柳行素低聲道:“我不喜歡你喚我夫人,不喜歡太陌生的感覺,既然要裝不認識,那何必默許我同車?還是喚一聲‘行素’比較妥當。”

他沒說話,總有些什麼東西,因為她一席話而被戳穿了。

她真是學不會什麼叫“看破不說破”,讓人為她的直白而覺得無奈。柳行素放下被褥,看到被裹得裡三層外三層的卻還罩著一層面紗的男人,紅唇微彎,“現在別說你是太子殿下,即便告訴別人你是我私藏的美少年,都會有人信的。”

他的喉嚨滾了滾,翻出兩個微微沙啞的字來:“大膽。”

“嗯,我大膽。”柳行素輕快地承認錯誤,但眼睛裡沒有絲毫認錯的意思,她的眼睛一轉,忽然隔著面紗折腰輕快地吻了上來,唇緊密相貼,隔了一層輕盈面紗對方的唇顯得有幾分粗糲,但柳行素本來是戲弄,但很快她察覺到了一絲不對,血腥味彌散過來了,她的眉心狠狠地一動,抵住了他的肩膀推開,雪白溫軟的面紗上多了一縷猩紅的唇痕,他側過頭壓抑地咳嗽起來。

“你……”柳行素驚覺他的情況比她預想的還要糟糕,失而復得得而復失的恐慌讓她慌亂地撤了被褥,將一塊雪白的素帕給他,“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柳行素握著他的手,噙了一把水光在眼眶之中,猛地回頭大喊:“停車!”

車隊才走出城門,因為柳行素與公子同在一車,怕出了事終於停下來了,阿七和韓訣幾乎同時趕來,柳行素從車中扔出了一條染血的帕子,阿七暗道不好,搶上前一步,“公子怎麼了?”

柳行素深深呼吸,對車外的人道:“去,去請梅先生。”

阿七便猜到是公子寒毒發作,忙不迭轉身,吩咐衛八備好一匹快馬直奔城外梅林。

柳行素將手放到白慕熙的手心,“握著我。”

她的掌心溫熱,柔軟地貼上來,那一剎那猶如汩汩墜入血脈之中的溫泉,將他的血液澆開緋紅的殘花。女子聲音纖細溫柔,韓訣在外頭細細一聽,便覺得惱火上頭,原本還擔憂柳行素出了事,折身便走了。

“我再也不能放你一個人了,你看,總是把自己弄受傷。”柳行素用另一隻手包住他的手掌,十指緊扣,面紗的俊容晃了晃,她嫌棄那面紗隔著礙事,正待伸手替他揭下來,卻被他隔開了。

他側過頭,微微低垂。

柳行素問:“怎麼了?”

“別看了。”聲音啞得不像話。

柳行素偏不喜歡他這副溫吞的性格,什麼苦都喜歡一個人嘗,有些話如果梅先生和韓訣不告訴她,也許她這輩子都沒法知道,他為她做了什麼,七年前他又是如何對她痴迷得連太子位都不想要了。原來那些年她的努力從來都沒有白費,她隱約感覺到的那些縱容、那些回應都從不是錯覺。

她苦澀地笑了出聲,“我不強迫你。”

清風微拂,野外崇山交疊,茂林修竹蒼翠,光如碎玉。

隔了面紗,她彷彿看到他眼底深邃的光,宛如多年前一般,明知對她無可奈何,卻總是,一味地縱容她肆意靠近。柳行素彎起嘴角,“我給你生的兒子,你見過了,喜歡嗎?”

她把他透著涼意的手拉過來,放到肚子上,眨了眨眼睛,“還有一個。”

他似乎嫌棄自己的手太冷會刺激到自己,手往後撤了一下,簡單的動作之後,柳行素笑起來,“喜歡?”

他抿起了唇。

柳行素自顧自地說下去,“可是生孩子很痛。那時你不在,我疼得不知道該怎麼堅持下去。後來……後來他長得越來越像你,我看著他,偶爾就會想到你。可是我應該恨你的,因為你……我以為你愛的是靈瑗。但後來也就釋然了,我想如果此生都不見了,那麼愛恨都是沒有意義的。”

他的手指動了一下,很輕微的一個動作,然後,他坐了過去,再也不看她。

柳行素自失地扯著嘴角,“我承認我這個人很偏激,剛到上京的時候,見到你,見到靈瓏,我心裡便生氣,這麼多年了,走了靈瑗,又來靈瓏,你從來不肯把那個位置給我。好像我一個人自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