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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部分

雜瑣碎,忙得人緊繃成一根弦,腳打後腦勺。

差點兒斷絕關係的親戚,竟然跑來添亂?

她精力不濟,提不起應酬客套的勁兒,勉強維持主家禮儀,肅穆說:“時辰馬上到了,我們趕著送靈柩進靈堂,請你起來,等靈堂布置妥當了,再來弔唁。”

馮瀚誤以為對方願意把自己當親戚,心裡一喜,跪著扭身,討好道:“老夫人的後事,弟妹辛苦了,我一聽見訊息,立刻趕來,若有需要幫忙之處,儘管開口!”

弟妹?叫得夠親熱的。姜玉姝不悅皺了皺眉,在她心目中,對方是徹頭徹尾的外人,再度提醒:“無需幫忙,只需你起來、讓一讓,我們趕著把靈柩抬進去。”

“老夫人走得太突然,拙荊哭得眼睛都腫了,小女們也特別難過,唉,我一直想著,等岳家搬回都城就好好兒侍奉岳母,誰知,沒機會了。”馮瀚淌眼抹淚,磨磨蹭蹭,嘮嘮叨叨,餘光悄瞥:遠處,府門口站著一群男人,以郭弘磊為首,正在商量抬棺之法。

姜玉姝看了看天色,耐心耗盡,果斷下令:“來人,立刻把客人扶起來!”

“是!”護衛七手八腳,硬把馮瀚架了起來。

“哎——”馮瀚悻悻然,站定,尷尬拍拍孝服灰塵,印�帕常�暗苊謾���

姜玉姝板著臉,不怒而威,定定審視對方。

馮瀚被女官凌厲的目光一盯,霎時心生敬畏,下意識閉嘴,不再繼續套近乎。

左鄰右舍均為朝廷大員,不時有路人經過,姜玉姝當眾不便如何,抬手,堅定往邊上一引,以示送客,“抱歉,我們剛回來,諸事不齊備,四處亂糟糟,趕著收拾。”

馮瀚訕訕往邊上退,“哎,好,你忙,你們忙你們的,不用費心招待我。”

費心招待?剛才要不是我攔著,老四豈會輕饒了你?姜玉姝別開臉,懶得理睬趨炎附勢之徒,指揮護衛解開固定靈柩的繩索與白布,上上下下合力,小心翼翼,把沉重靈柩抬進了新宅。

不久,靈堂內,燃香燭,焚紙錢,和尚道士各忙各的,誦經聲、喪樂聲、啜泣聲、嚎哭聲……嘈雜至極。

半個時辰後,王氏孃家親戚前來弔唁,男女老少,算上捧著各色奠儀的僕從,足足五十多口人。

郭弘軒赤足撲入一老者懷裡,哭著喊:“大舅!”

王氏長兄白髮蒼蒼,沉痛摟住外甥,潸然淚下,哽咽安撫:“軒兒,好孩子,節哀,節哀。”

“舅父。”郭弘磊和郭弘哲率領男孩們,紅著眼睛,躬身迎接外祖家的親戚。

一時間,靈堂內哭聲陣陣,聞者傷心。

姜玉姝在後堂忙了會兒,聽見親戚來弔唁,揚聲招呼小兒子,“快走,去拜見親戚!”

郭炅攙著母親,“祖母的孃家親戚,孩兒一個也不認得。”

“其實,娘也不太認得。當年,我和你爹剛成親,還沒來得及認識親戚,侯府就出事了。”

“王家親戚,和馮家姑夫相比,怎麼樣?

“沒法比!”她耳語告知:“當年,貪墨案影響惡劣,若非王家、你外祖父、以及你父親的恩師陸老先生鼎力相助,郭家恐怕會被滿門抄斬。”

小少年懂事頷首,“孩兒明白了,馬上去給舅公磕頭!對了,娘,外祖母也去世了,咱們什麼時候探望外祖父?”

她一愣,輕聲答:“等娘把手頭的急事安排妥當,就帶你們去、回姜府。”

無論許氏品格如何,畢竟是繼母,母親逝世,作為女兒,莫說同在都城,天南海北也得奔喪。

於是,次日一大清早,姜玉姝和女兒乘轎,郭弘磊領著兒子騎馬,一家五口趕去姜府。

主母逝世,姜府亦人人素服,靈堂內亦哭聲陣陣。

漆黑棺木放在上首,一家五口行禮時,姜玉姝內心五味雜陳,暗忖:名義上母女一場,事實上,生疏至極,十幾年間,僅相處過幾天,而且那次,她的掌上明珠玉姍死在了邊塞。再度相見,已是喪禮,陰陽兩隔。

姜世森父子數人在旁,和藹說:“起來。”

“請岳父大人節哀,明誠,你們幾個要保重身體,才有精力照顧長輩。”郭弘磊起身,自然而然攙了妻子一把,姜玉姝則攙起女兒。

姜明誠兄弟幾個眼睛紅腫,恭謹躬身,“請姐姐、姐夫放心,我們會照顧好父親的。”

“唉,郭家老夫人也辭世了,你們也要節哀順變,”姜世森打量外孫女,關切問:“嫣丫頭臉色蒼白,莫非仍然水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