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樺承含笑望著她:“這是什麼意思?”
“多謝師父將我救出魔爪。”九娘顰眉,咬了咬唇。
“這算什麼說法?”顧樺承好笑,看著九娘,給她順了順耳邊的發。
九娘臉上有些發燙,有些彆扭的低了低頭,才又抬起頭來,鄭重道:“爹孃不喜歡我,姐姐也不喜歡我,弟弟被姐姐教唆的只怕也不會喜歡我,下河村雖然不小,可是卻也沒有孟夏花的容身之地。你們願意帶我走,這世上雖然沒了孟夏花,卻還有九娘。我會努力,不辜負師父的期望的只不過對於酒,我是真的一無所知。”
“無妨的,扶桑當年也是什麼都不會的,可不是還賺了五十兩銀子嗎?”顧樺承笑了笑,又正色道,“你果然跟那些小姑娘不一樣,其實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誒?什麼不一樣?”九娘心裡著實驚了一下,可是還要不動聲色故作好奇。
“你的心思似乎比同齡的女孩子成熟很多,這也是是喝釀酒的一個表現。”顧樺承笑了笑,拉了九娘一把,“走吧,扶桑應該買好了才是,咱們回客棧去。”
顧樺承和九娘一進客棧,扶桑就衝了上來:“你們可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不回來了呢。”
九娘瞥了扶桑一眼,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又看了顧樺承一眼:“師父你喝嗎?”
顧樺承搖頭。
九娘便端起來自己喝了起來,耳邊聽到顧樺承問:“我們不回來能去哪兒?”
“私奔。”
“噗——”九娘嘴裡的水全噴到了扶桑臉上。
扶桑惡狠狠地看著九娘,“師妹——”
“師兄。”九娘咧嘴,笑的十分的真誠,一邊抬起袖子來一便道,“師兄啊,我給你擦擦?”
扶桑嫌棄地看了九娘一眼,將桌子上的一個包袱扔了過來:“瞧瞧你這什麼破衣服,快去換了!這麼髒的袖子還好意思往我臉上抹,你趕緊換了。”
九娘伸手抱住扶桑扔過來的包袱,有些發怔。
“去換了衣服,咱們該上路了。”顧樺承笑著拍了拍九孃的肩膀。
九娘抬頭看了顧樺承一眼,低下頭,一步一步慢慢地往房間走。
身後,顧樺承開始教訓扶桑:“當年為師撿到你的時候,你穿的還不如她呢,你這是得意些什麼?高貴些什麼?想要九娘留下來,似乎海華絲你先開的頭,怎麼?現在又不樂意了?”
“我沒有啊師父……只是你看九娘穿的是什麼玩意兒啊,哪能叫衣服?”扶桑不服氣的頂嘴。
“混帳東西,你還來了能耐了?先前是誰說做人不能忘本的?你也是從鄉下出來的,怎麼在鄴城呆了幾年,連農家作風都忘得乾淨了?”顧樺承似乎是生了氣,語氣十分嚴厲。
還沒進屋子的九娘回頭瞥了一眼,卻看到扶桑衝著自己做了個鬼臉。
顧樺承也看了過來,皺了下眉:“還不去換衣服?”
似乎怒氣還沒消下來,顧樺承的聲音帶著一絲涼意。九娘趕緊縮了縮腦袋,開門進了房間。
包袱裡是兩身裙子,一件是藕荷色的長裙,外面罩著單色的小褂。另一件是一條青色襦裙。九娘不懂這些衣服的講究,只是知道手感比之前自己穿的那些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大約就是綾羅綢緞和粗布麻袋的區別吧。
九娘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件藕荷色的,在身上比量了比量。不愧是經常給女孩子買衣服啊,九娘感嘆。穿到身上竟是出奇的合身,九娘在屋裡轉了一圈也沒看到鏡子,便只能有些忐忑地收拾好包袱,抱著舊衣服出了門。
外面,扶桑正在跟顧樺承說著什麼,一扭頭看到九娘,那半截話就斷在了喉嚨裡。半晌,才道:“果然人靠衣裝啊,師妹這麼一打扮,立馬就不像是下河村出來的了。”
九娘臉色有些不自然,顧樺承便橫了扶桑一眼,道:“話怎麼那麼多?”之後又衝著九娘招了招手,“九娘,來師父這兒。”
“哦。”九娘點頭,慢吞吞地走到顧樺承面前。
顧樺承看著九娘點了點頭,又從她懷裡把那身舊衣服抽了出來:“以後這衣服咱們就不要了。”
九娘點頭。
“你今年多大了?”
九娘一怔,旋即又低下頭去:“九歲。”
“我十三。”扶桑一臉喜慶地湊了過來。
顧樺承皺了皺眉:“有你什麼事兒啊?九娘,你現在年紀還小,倒是不用像扶桑一樣現在就開始準備釀屬於自己的酒,只是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