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嫁出去好不好?我錯了,我以後再不自作主張了。你要娶公主便娶公主,你要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再不會陽奉陰違了……表哥你留下我吧!”
陳昭心中一嘆,伸指揩去她眼下的水光。他心有憐惜,到底這個姑娘是他表妹,如果不是她太過分,他也不會推她入火坑。
白鸞歌仰著頭,看錶哥垂目沉思的模樣,她心中更慌亂了,唯恐表哥又找個人把自己嫁出去。她難過得不得了,連那點兒自尊自信都扔到地上,有些絕望,“你如果還不滿意,我幫你去討好公主好不好?你別、別不要我啊!”
“你留下吧,”陳昭道,迎著表妹驚喜的目光,他笑一笑,“為我討好誰也不必,不再給我惹麻煩就行。你乖乖的,我也不會動你。”
白鸞歌連忙點頭。
陳昭又道,“你爹的事,你先不用急。就算我現在幫你辦成了,之後幾年也會有變動,還不如再等幾年。但你放心,我並不是不管你家,不管你了。”
“我相信表哥!”白鸞歌答,雖然她心裡很糊塗,不知道表哥為什麼會說有變動。但她現在不敢問了,她怕自己再惹得表哥不快。
當他疼她的時候,她做什麼他都不生氣;當他不疼她的時候,她就是什麼都不做,那也是錯。
白鸞歌對自己很失望,對陳昭很失望。可就算這麼失望,她也還是喜歡他。於是,她更加失望了。她和公主到底不一樣,她不要離開表哥,就算——表哥已經變心了。
陳昭又道,“你聽話些,明年我入京的時候帶你一起去。到京中,讓人幫你挑門好婚事,必然不委屈你。”
白鸞歌心中沉痛,面上卻應,“我知道了,多謝表哥。”
不管南明王府發生什麼樣的變故,宜安公主和秦景在路上又走又玩,雖然浪費了不少時間,但也趕在臘月底之前,回到了鄴京。算起來她去康州的時候,花了一個月時間。回來的時候,就將近兩個月。可見她在路上耽誤了多少工夫。
快到家門前了,宜安公主望著秦景,吸口氣,“你別怕,我一定會護著你的,不讓他們明目張膽地欺負你。”
她指的是她和秦景的關係,相信以她爹孃的本事,現在早就知道了,就等著他們回來了。
公主自己不怕,因為沒人能把她怎樣。但是秦景到底只是個小侍衛,她怕委屈了秦景。
公主又補充,“如果他們只是說你兩句,你……還是忍一忍吧。”
秦景神情冷淡,點點頭。他哄騙了平王夫婦寵愛的女兒,平王夫婦吃了他的心都有,他早有這種自覺了。自從他和公主一道後,他聽到的流言蜚語又少了嗎?
秦景的心沒那麼脆弱。
公主覺得委屈了他,但她也沒辦法,她自己現在都還住在王府裡。她自己犯了錯,都會被王妃懲罰,更何況秦景?就算是要金屋藏嬌,也藏不住啊。
爹倒是好說話,就是娘肯定不高興,公主心裡微忐忑。
他們在平王府門前下了馬車,門衛一看到公主的面,連忙請安,又派人進去通報。硃紅大門敞開,公主和秦景進入。倏忽間,公主被身後一道大力摟住往後扯,她被那人抱在懷中,幾下飛掠起,離開剛才站的位置。方才她站的位置,地上扎著十幾片刀葉。
公主愣神看去,竟見王府進門大道上,數十個戍衛嚴正以待。在他們身後,院門緩緩關閉。
這是在幹什麼?
公主很糊塗,有些恍惚自己這是回家了嗎?
不等她恍惚完,看到他們安全躲開,戍衛們衝了上來,秦景將公主推向後頭,與眾人周旋在了一起。
公主傻傻站在雕龍石柱邊,看眾人影戰成一片,刀刃兵器的聲音刺刺,反射的太陽光刺得公主眼睛疼。但就算眾人移動得很快,她也認出這是王府戍衛的衣著。
公主終於回神了,大聲叫道,“住手!都給我停下!”
公主的命令一出,眾人當即停手。公主快步走入人中,到秦景身旁。秦景手中劍和對方一人雙雙對著,也不知道他們再打下去,會出現什麼變故。
公主問,“你們就是用這種方式迎接我回來?不怕我把你們關禁閉?”
“這是我的命令。”有女聲悠然傳來。
公主看去,她爹孃都從迎客大廳那邊過來了,小郡主挽著平王妃的手臂,看著她的目光滿是好奇和驚歎。
平王揮揮手,讓戍衛們退下,揹著手,笑看秦景半天,點著頭呵呵,“武功不錯啊,有興趣來本王身邊嗎?”
“……”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