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這誰啊這麼沒有禮數?把她給我帶過來!”她吩咐自己身後的下人們。
幾個侍衛頭一下子就大了:公主她老人家又開始了……
幾人將目光轉向秦侍衛,希望他能制止公主,但是秦景沒動。再有人看向季章,季章嘆口氣,根本沒求助小郡主。
劉鬱靜是個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很支援公主的行為,“對,把她綁過來!”
這邊正鬧著,街頭轉彎處,突然衝出兩匹脫了韁繩的野馬,以極快的速度向這邊奔過來,馬蹄高揚,桀驁不馴。幾個馬師在後面追趕,向這邊的人群大聲喊著,“危險!讓開,快讓開!”
宜安公主和小郡主站的位置,已經快到了街頭拐彎處。她們兩個站在街中央,根本來不及像後面的人群那樣分散開。前一刻才聽到人喊“危險”,下一刻就見馬衝到了面前。
蹄子揚起,就要踩下!
在這眨眼的瞬間,公主覺得自己腰間一緊,她被拉入身後的懷裡。當她被人抱住的時候,馬銅鈴大的眼睛湊到跟前,噴出的渾濁氣息幾乎噴到她面上。她氣血翻湧,面色雪白,全身僵得動不了,直直地看著馬的蹄子朝她落下……然後,她就被遮住了眼睛和口鼻。
眼前幽黑,她只覺那人抱著自己在地上翻滾,馬蹄踏在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在耳。貼著地面,感覺到顫動。幾次她都覺得要被踩中了,但偏偏躲了過去,風聲擦過面頰,堪堪危險。
可是她一點也不害怕,在她被抱住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得救了。
有秦景在,她怎麼會被馬踩中?
而且若是真不幸被踩中了,她和秦景倆人死作一起,再沒有旁的人想分開他們,也不用再擔心秦景被人搶走。
公主心情平靜,甚至有喜悅之意:她最怕的,不就是秦景不在了,秦景不要她了嗎?現在死了,他就跟她一塊兒。
多好!
眼前重新亮起,公主發現秦景已經抱著她,躲到了路邊。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抱著她的手臂微微顫抖。他想扶她起來,手臂卻好幾次都抬不起來。
公主怔愣地看著秦景,他……
然後她心中一慌,大聲叫道,“阿靜!”回頭往方才站的地方看去,見到小郡主慘白著小臉,被季章抱在懷裡安慰。隔著一條街,小郡主也看到了姐姐沒事,眼眶一紅,扯著季章的袖子就開始哽咽。
接著,所有人都看到了戲劇的一幕——
那兩匹馬沒有踩中兩個小姑娘,繼續向前飛奔時,旁邊一位公子腳上用力,街邊炸油糕的一桶熱油被踹起,潑在了馬的前路上。馬蹄踩上熱油,發出一聲悽哀的嘶鳴,蹄子亂打,打滑中,重重地摔倒在地。年輕公子這才出手,上手將馬制住。
另一邊一位紅衣姑娘持劍,向著旁邊另一匹馬橫著砍去。眾人只見姑娘身姿飄逸,如同一朵紅雲落到馬上,劍光飛成一道凌厲的白光。等能看清的時候,鮮血噴薄,馬頭竟被那姑娘一劍橫砍下來!
倒黴的是,濺起來的馬血,正好向著宜安公主這個方向。秦景反應再快,也沒料到變故一出接一出。再加上他方才抱公主躲馬的時候用力過猛,現在還沒緩過勁。他只來得及將公主拉開一點,馬血直衝著他們兩人,雖然大部分落到了秦景身上,但還有幾滴濺到了公主臉上。
公主僵著身子,伸手摸到面上的紅色血跡,手微微抖著……
“大姊!”馬解決了,不會再發生踐踏事件了,小郡主趕緊跑了過來。看到姐姐眼底的冷色,她縮了縮肩。
“姑娘對不住對不住……”馬師這才姍姍來遲,先跟公主等人道歉。回頭看到一匹馬被青年公子拉開,欣慰地鬆口氣;待看到另一匹馬已經慘死,登時如喪考妣。是時,馬價很貴,死了一匹馬,可是要坐牢的。
眾人圍著青年公子和紅衣姑娘道謝稱讚,不停誇獎。
公主冷眼看了馬師一眼,指使身後侍衛,“把他記住,回頭來平王府領罰。”
“讓開!”給馬師定完罪後,公主讓侍衛推開人群,幾步到那個紅衣姑娘面前,“徐丹鳳!又是你!”
徐丹鳳正被人誇得神清氣爽呢,一看到公主,臉馬上就拉下。看到公主面上幾滴沒有擦乾淨的血跡,她忍著笑,“怎麼啦?我間接還算救了你呢,快向我道謝吧。”
小郡主在一邊哼道,“你就算救人,救得也不是我們!你還弄髒了我大姊呢。我們家是不是跟你犯衝啊?”
公主也這麼覺得:她也覺得自家跟這位徐姑娘犯衝。按說徐姑娘做的是好事啊,可是為什麼倒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