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著一份親情在,對它就如同親妹一般疼惜。
若不是當初它執意犧牲自己化作獸形接近雨默,他是肯定不許它這麼冒險的。
如今安全回來了,他那顆提心吊膽的心也就能放下了。
養了幾日,它的傷也大好了,但就是不許風辰將它回來的事告訴其他人,因此回來的這幾日,也只有風辰和一鳴知道,這幾日,它始終鬱鬱寡歡,傷養好了,卻不肯吃東西,風辰很擔心,幾次詢問,它皆是沒有回應,連個點頭和搖頭都吝嗇給予,他以為它可能是受了許多苦,一時心情還沒調整好,便沒逼它,想它過幾天自會好轉的。
誰知,它的情形一天比一天差,風辰急壞了,乾脆讓一鳴強行灌食,並提到它要再這樣的話,他就去請白羽。
一聽到白羽的名字,它才有了反應。
風辰見狀就明白它會如此模樣肯定和白羽脫不了關係,逼問下,它終於開了口,和雨默問話時一樣,是用爪寫字。
我想變回人……
一鳴盡責地將這五個字告訴了風辰。
短短五個字,聽得風辰心裡生痛,但也明白了事情的癥結,直道它是傻丫頭,要變成人早說不就好了,為何藏著掖著,它卻是不肯說了,並一再提醒,不能讓白羽知曉它回來的事。
風辰有些莫名,但想到這丫頭素來愛慕白羽,或許是現在是獸形,自卑了,不敢見白羽也說不定,立刻拍胸脯告訴它,將這件事包在他身上,也就了之前的一幕。
當白羽朝著窗外喊它名字時,它下意識地現了身,撲閃著翅膀,與他隔窗而望。
他說的那些話,它在屋簷上聽得真切,就是不問,也知道答案是什麼了,只是心裡依然期望著那不是真的,期望著他不會對它如此殘忍。
鳥是不會流眼淚的,即便再悲傷,它也流不出一滴眼淚。
它渡得過千里迢迢的迴歸之路,渡得過吞下厄羅丹的蝕骨之痛,渡得過刀光劍影的寸寸寒光,卻渡不過,他眼裡這份冰冷與絕決。
它從未痴想過什麼,只是想留在他身邊,為奴為婢也罷,要她犧牲生命也罷,只想與他並肩作戰,完成他心中的大業,僅此而已,他卻連這樣微小的期盼都不給它,它成了一隻尋常的鳥,再無可能幫到他什麼了,他是那麼地無情,又是那麼地殘忍。
眼瞎了,耳朵就會變得靈敏,聽到翅膀的聲音,風辰就知道它露了臉。
“紫翼,快進來,外頭冷。”
風辰臉上的關切,與白羽平靜的表情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它沒有展翅飛進去,依舊望著眼前這個對它極為無情的男人。
白羽開口道,“你會回來,倒是在我意料之外。”
它已是一顆無用的棋子,從吞下厄羅丹開始,它的命運就是註定了被遺棄,這令他開始揣測起了犬妖族的用意,它雖是一隻尋常的鳥兒了,但犬妖王不可能不清楚,它是自己的人,這般爽快將它放回,葫蘆裡到底賣了什麼藥。
他疑心地打量著紫翼。
紫翼看到他打量的眼神,內心只覺得無比悲涼,即便它已是無害的鳥兒了,他也依舊對抱有警戒心。
風辰看不到兩人的動靜,忙道:“紫翼現在已經平安回來了,這藥,你總該給了吧。”
厄羅丹是風辰親手交給紫翼的,行動前,他對這件事一清二楚,但唯獨不知道這丹藥是無解的,他對白羽充滿了信任,從沒想過這藥是無解的,若是知道,紫翼便不可能順利地潛伏到雨默身邊。
他現在只想儘快恢復紫翼的妖力,好讓它能繼續輔佐白羽,完成大業。
白羽知道瞞不下去了,當初他沒有告訴風辰,就是料定紫翼不可能活下來,但如今看來,只能將事實告知了。
“風辰,這藥無解!”
他說得很輕巧,沒有一絲愧疚,聽在風辰耳力便成了一顆重磅炸彈,炸得他耳鳴。
無藥可解……
他瞪圓空洞的眼,這是下意識地行為,致使已經癒合在一起的眼皮,剎那間迸裂,他的表情也慢慢變得慘白,緩慢轉頭朝向白羽說話的方向。
紫翼雖已知道答案,但在他說出來的那一刻,僵了身體,停止了翅膀的撲閃,從空中掉落,地上是雪,鬆軟至極,它仰躺在雪堆上,望著滿目的飛雪,突然覺得眼睛有些熱,可依然乾澀,只是胸口處疼如插進了一把刀。
風辰終於將無藥可解四個字消化了,瞬間撲向白羽,他沒有手,也沒有腳,撲過去就失去了重心,摔倒在地,白羽眼明手快地扶住他,將他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