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或許有一天突然就知道了,所以沒什麼好著急的。
雨默從籮筐裡將草藥拿出來,洗乾淨,瀝乾,切碎,再碾磨,用小秤配比著各種藥草的比例,這一環節,特別重要,少一點,多一點,毛球都不會吃。
多吉轉悠了幾圈後,將毛球放進竹籃裡,再將竹籃放到床中間,那是它喜歡的位置,要是醒來,看不到雨默,它會哭得震天響。
“姐姐,我來幫你!”
“不用,晚了,你也回去睡吧,這幾天都是你幫我磨著卜芥拿藥,已經幫了大忙了。”
卜芥是軟硬不吃的貨,但多吉太可愛,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瞅著他,他就會心軟,這一招目前而言,是百試百靈,“早點睡,明天琳琅姑姑還要督促你練功,養足了精神,你才有力氣。”
“嗯,那我走了。”
“晚安!”
多吉走後,雨默繼續忙她的飼料大業,魅羅回來的時候,已是午夜,見她還在那搗鼓,不由道:“怎麼還沒睡?”
她由於太過專心,冷不丁聽到聲音,嚇了一跳,手裡的小碗掉了下去。
魅羅迅雷似的將碗接了個正著,一點沒灑。雨默接過碗,拍了拍胸脯,“你嚇到我了!”見碗沒碎,她心裡鬆了口氣,這可是最重要的一味藥。
“製作的方法你教給木耳不香不就行了,等他們會做了,你也省力了。”
“我也想啊,可是每一味藥的劑量很重要,缺一點,多一點都不行,聽起來簡單,做起來可難了,而且交給他們,少不得得浪費幾次才能學會,這些草藥那麼珍貴,浪費了多可惜。”
說到底,她也是很心疼草藥的。
“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不用,你洗洗睡吧。”
魅羅可不會撇下她獨自去睡覺,依舊捋起袖子,替她打下手。
兩人一起做,速度快了許多,很快就做好了。
雨默將做好的口糧放進陶瓷做的罐子裡封存,然後在蓋子上壓了重物,都是藥草,萬萬不能潮溼掉,不然很快就會發黴。
完事後,魅羅牽著她的手,走到床邊,見毛球睡得沉,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它,憤憤道:“真是個難養的小東西。”
雨默卻自有一番心得。
“雖然難養,但也很有樂趣,像養個孩子似的,就當預演好了,等以後我有了孩子,就不會手忙腳亂了,肯定駕輕就熟了。”
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臉不由地紅了起來。
拋去她是人類,魅羅是妖的問題,或是有一天找到了那個能讓他們不離不棄,相伴到白頭的方法,她和他合該是會有孩子的吧。
真有那天的話,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個好媽媽。
“孩子……”
魅羅被這兩個字刺痛了,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他和雨默不可能有孩子,只要他是妖,她還是人的話,永遠都不可能。
想到此,他不禁沉了臉,暗了眸色。
“魅羅,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
她敏感地從他眼裡察覺到了一抹悲涼,那悲涼彷彿是從靈魂深處一絲絲抽離出來的,一點一點地將他好看金色雙眸染上一層黑暗,織出一幅灰暗又沉痛的黯然之色。
他無聲,安靜地像個木頭人,但眼裡的黯然愈加深暗了。
“魅羅?”
雨默推了推他,“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魅羅從思緒中轉回,對上了她擔憂的眼睛,她猶如黑暗裡最燦爛的繁星,照亮了他眼底的灰暗,金色眼眸再次綻放光芒,不再有黑暗,只剩下一縷溫情在眼底瀲灩著,儘管心底仍有些酸澀和遺憾,但是他知道,能與她這樣在一起,已經是逆了天了,他不能太貪心。
他將壓在心頭的苦澀狠狠地吐掉,伸手將她抱進懷裡。
心或許很難受,但只要這樣抱著她,清晰地感受她的溫暖,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你到底怎麼了,說話啊,別讓我擔心!”
他抱得太緊,緊得她都無法抬頭瞧瞧他。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沒什麼,大概是累了。”
“是不是白羽又有什麼動作了?”
最近犬境加強了巡邏警戒,前幾天她上街閒逛的時候就發現兵力增加了不止一倍,儘管琳琅說那只是預先提防,但她還是上了心。
“不是他的事。”
“那是什麼事,你快說,別藏在心裡,不